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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受益道：“朕亦甚为可惜。一甲二名，前途无量，何至于如此。只是他为虎作伥，协助襄阳王欲行不轨。朕难留他性命。”

&esp;&esp;刘娥的手指微微一颤：“皇帝有了主意就好。”

&esp;&esp;赵受益叹气：“襄阳王一事后，应天府的官员从上到下都得换一遍血。一下子需要这么多官员补上，也够一呛了。今年并非科举之年，朕欲开恩科，取天下有才之士，进入吾彀中。”

&esp;&esp;刘娥点头：“善哉。”

&esp;&esp;赵受益道：“那朕就不打搅母后了。”

&esp;&esp;起身离开凤宸宫，刘娥在身后以目相送。

&esp;&esp;转过一处拐角，刘恩道：“错不了，太后与霍芳一定有勾连。”

&esp;&esp;为师的关门弟子，不是你……

&esp;&esp;霍芳是一路转运使，掌握着钱粮兵马，位同封疆大吏。这样的人若投在襄阳王的手下，必受器重。

&esp;&esp;若不投在襄阳王的手下，襄阳王必定不能让他安安生生地在应天当了这么久的转运使。

&esp;&esp;霍芳是襄阳王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esp;&esp;他有权有势，在应天经营多年，还受襄阳王的信任。

&esp;&esp;完美地符合了谋杀襄阳王的凶手的每一个特征。

&esp;&esp;但霍芳有什么动机要杀襄阳王？

&esp;&esp;他究竟要以襄阳王的死来隐藏什么秘密？

&esp;&esp;赵受益对霍芳知之甚少。

&esp;&esp;霍芳是大中祥符八年的进士，那时候刘娥的儿子还没死，赵受益还是南清宫备受宠爱的小殿下，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进入皇宫，最终当上皇帝。

&esp;&esp;考上进士之后，霍芳在京城做了一段时间的秘书省正字，然后就被外派了。等他再次回到汴梁的时候，先帝已经病重，赵受益还在东宫安安分分地做太子。

&esp;&esp;赵受益登基前夕，霍芳被派到应天府，出任转运使。

&esp;&esp;对于霍芳此人，赵受益是没有机会来了解的。

&esp;&esp;但想想他的人生轨迹——在皇后当政时期考上进士入朝为官，再回到京城的时候皇后和宰相斗得热火朝天，出任转运使后，又遇见一位忙着造反的王爷。

&esp;&esp;命途多舛哪。

&esp;&esp;赵受益要想了解霍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能去向刘娥或者寇准请教。

&esp;&esp;这两位才是霍芳真正的前上司。

&esp;&esp;寇准还没回京，他只能去问刘娥。

&esp;&esp;他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霍芳的为人，没想到刘娥倒是给了他个惊喜。

&esp;&esp;大中祥符八年是刘娥彻底在前朝站稳脚跟后开办的第一次科举，这次科举对刘娥而言意味重大，就像接下来的这场恩科对赵受益而言意义重大一般。

&esp;&esp;这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只属于他的科举。

&esp;&esp;这次科举选拔出的进士们，是彻头彻尾的他的人。

&esp;&esp;对于刘娥而言，大中祥符八年的那场科举也是如此。

&esp;&esp;那场科举出来的进士们，是她最纯粹、最坚实的班底。

&esp;&esp;霍芳在倒向襄阳王之前，一定是刘娥的人。

&esp;&esp;说不定他还在襄阳王和刘娥之间摇摆不定过一阵子呢。

&esp;&esp;但刘娥的用语却非常奇怪。

&esp;&esp;她说，王相公点霍芳做榜眼，霍芳此举，对不起王相公的栽培。

&esp;&esp;她将自己置于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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