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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把程梨交给赵珊的时候,她看着廖飞宇,语气讽刺:“程梨的心是石头做的,你也能把她摔碎。”
&esp;&esp;这一句话狠狠地戳到了廖飞宇,他的心暮地一痛。
&esp;&esp;廖飞宇站在楼下,看着楼上的灯亮起,在下面抽了好几支烟。
&esp;&esp;千言万语,都是他的错。一开始他就动机不纯,让程梨爱上他,又让她直面这血淋淋的现实。
&esp;&esp;可是他能怎么办,这几天一闭上眼,就是他妈妈割腕后躺在浴室里,安静地呆在那,手腕在不停地流血。
&esp;&esp;醒来后,她也是脸色苍白地道歉,却再次将廖飞宇逼得无路可退。说白了,她还是想廖父回心转意,不想被抛弃。
&esp;&esp;廖飞宇有什么选择,他本来早在山洞那回喜欢上她,就决定放弃报复廖父了。
&esp;&esp;可还是一切都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
&esp;&esp;整整一个星期,程梨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醉,烂醉,躺在地板上听歌。
&esp;&esp;赵珊进去的时候,一屋子的酒气,程梨散着头发坐在地板上,脸色白得跟吸血鬼一样,手里拿着啤酒罐正要送到嘴里去,却被人夺走了。
&esp;&esp;“程梨,之前我不管你,是觉得你需要发泄一下,但是现在你是打算喝一辈子吗?”赵珊有些生气。
&esp;&esp;赵珊虽然生着气,手却没闲下来。她开了窗,又拿了个袋子弯下腰去把地上的瓶瓶罐罐丢进去。
&esp;&esp;赵珊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就感到嫌恶,推着她去进洗了个澡。
&esp;&esp;其实程梨颓了一个星期,心情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当花洒浇下来的水带着热意淋到每一寸皮肤时,程梨闭上眼,感觉身上的痛感都得到了舒缓。
&esp;&esp;她只是需要一顿发泄而已,好的坏的都已经过去。
&esp;&esp;程梨洗完澡,见赵珊还躬着腰在房间里四处忙活,她的头发有些散乱,额头又冒着汗,哪还有人前光鲜亮丽的剧团女演员的形象。
&esp;&esp;程梨有些眼酸,说到底,是她把赵珊美好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程梨看着她背影说了句:“对不起,你可以继续结婚,我没关系,这辈子都不会同他见面了。”
&esp;&esp;程梨的声音很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赵珊没有对不起她,现在没再提结婚的事只是顾及她的心情而已。
&esp;&esp;赵珊一听,把手中忙的活都停了下来,站在程梨面前。赵珊按住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从小妈妈就没遗传给你什么好的东西,你唯一像我的就是好强,事到如今,那家人这样欺我女儿,你觉得我还会嫁过去吗?让自己的女儿痛苦,还要受那些人的非议?妈妈做不到。”
&esp;&esp;赵珊这一番话将程梨原本平复的心绪给弄得动荡起来,她的嗓音有些哑:“妈,谢谢你。”
&esp;&esp;赵珊伸手抚去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清淡:“这一周,廖飞宇每晚都会过来,在楼下站一夜,怕你发现第二天亮又会离开。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和他见一面?”
&esp;&esp;“嗯。”程梨点了点头。
&esp;&esp;赵珊见程梨状态好转就离开了房间,走到一半手握住门把又回头:“程梨,你记住,以后发生什么事,有我在这给你撑着。”
&esp;&esp;—
&esp;&esp;高考的志愿有一次可以改的,程梨去了学校改了志愿。从前程梨是想着廖飞宇在哪她就朝哪个方向去,现在她把志愿全改成了京川那边的学校。
&esp;&esp;她想去那里。
&esp;&esp;却还是无法避免地见到了廖飞宇。
&esp;&esp;廖飞宇穿着黑色t恤,黑色鸭舌帽下压住了他凛冽的眉眼。他站在蓝色卷闸门前抽烟,灰白的烟雾漫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esp;&esp;一切好像都没变,但又变了。
&esp;&esp;程梨走到他面前,廖飞宇想也没想就把烟掐灭,笑了笑:“陪我去吃碗面?”
&esp;&esp;他们去的是学校老街程梨最爱吃的那家面馆。放了暑假,整条街都没什么生意,整个世界空旷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esp;&esp;这家面馆还是当初程梨主动过来和他们拼桌,廖飞宇因为吃醋而向程梨讨了两条小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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