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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节（第2页）

&esp;&esp;她有点明白，江白砚为什么会因她的拥抱和亲吻落泪了。

&esp;&esp;心里的情绪太多太满，饱胀到发烫，迫切需要一个宣泄口。

&esp;&esp;“你小时候，”施黛话里带了浅浅的鼻音，“住在这座宅子里？”

&esp;&esp;“是。”

&esp;&esp;江白砚道：“宅中除我与爹娘，还有些亲眷和侍从。”

&esp;&esp;那时的江白砚，一定是心无挂碍的。

&esp;&esp;父母恩爱，衣食无忧，自幼禀赋过人，称得上天之骄子。

&esp;&esp;施黛没深入这个话题，顶着困意和他东一句西一句唠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含糊的呢喃。

&esp;&esp;江白砚耐心地一句句回应，待她入睡，把施黛搂得更紧。

&esp;&esp;她泪水的味道犹在口中，温热咸湿。

&esp;&esp;江白砚微卷舌尖。

&esp;&esp;这是因他而落的泪。

&esp;&esp;思及这一点，心底滋长出奇异的充盈欢愉，像被水露滋养的枝叶。

&esp;&esp;以血肉之躯存活于世，应当正是这种感受。

&esp;&esp;愉悦、苦涩、惶然、悸动，种种属于“人”的活着的情感，皆因施黛而起，亦因她寂灭。

&esp;&esp;比疼痛更铭心刻骨。

&esp;&esp;江白砚细嗅她发间清香，眼底压抑的情潮汹涌而出。

&esp;&esp;如同不知餍足的野兽，得了她几分真心，妄图索取愈久的亲近。

&esp;&esp;想让施黛看着他。

&esp;&esp;永远看着他，也只看着他，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与他缠在一处，不让旁人窥见分毫。

&esp;&esp;如此卑劣阴暗的心思，怎能让她知晓。

&esp;&esp;怀里的姑娘已入梦酣睡，呼吸轻柔起伏，呼出的热气散在他胸膛，像若即若离的羽毛。

&esp;&esp;江白砚指尖轻颤，静默感受属于施黛的温度。

&esp;&esp;鲛人体寒，多年来夜卧寒衾，他习惯床榻间一成不变的冷，而今在她怀中，仅静静相拥，便是从未有过的心安。

&esp;&esp;除却杀戮与练剑，这是崭新的、足以支撑他度过漫漫长夜的牵念。

&esp;&esp;江白砚一夜未眠。

&esp;&esp;

&esp;&esp;施黛必须承认，江白砚的拥抱异常舒适。

&esp;&esp;她睡了个长长的好觉，醒来怀里温温软软，鼻尖满是令人心旷神怡的香。

&esp;&esp;迷迷糊糊一抬头，发现江白砚也垂了眸，正在看她。

&esp;&esp;他眼睛漂亮，被雨过天晴的阳光一照，仿佛能淌出琥珀色的水波。

&esp;&esp;施黛的理智迅速回笼：“晨安。”

&esp;&esp;她心情很好，开口时扬起嘴角，声音是初醒的软，有如砂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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