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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第2页）

&esp;&esp;说到这里他看向塔克西丝，“她说的是对的，教会太过依赖于神明，反倒把自己和神明绑在了一起。如果不是永翼在神殿上发表的那番争论，我想这次危机的损失会更大。”

&esp;&esp;夏凡沉吟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太阳神赫拉不是天生就存在的实物，而是被你们日复一日的祷告所召唤出来的概念？”

&esp;&esp;这个问题他其实老早就想提了。

&esp;&esp;毕竟教会诞生的时间远早于神明现世的记录。

&esp;&esp;从塔克西丝口中可以得知，龙翼一直信奉的是太阳之道，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原始信仰其实是太阳，之后才转移到太阳神赫拉上。

&esp;&esp;此前不提是因为这种问题过于“异端”，在神明看得见、摸得着的阶段，当面质疑教会信仰来少说也是个驱逐出境。

&esp;&esp;阿雷克怔了怔，“什么意思？”

&esp;&esp;“在东方修行者的认知中，意识可以通过气来影响外界环境，各种术法都是这一影响的具体表现。我认为西极的魔力和气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当许多拥魔者拥有同一种意识时，这种意识就会被反应在世界中。”

&esp;&esp;“神明……是被我们造出来的吗？”

&esp;&esp;“正如邪魔也是由意识而生的一样。”夏凡点点头。

&esp;&esp;这大概就是意识可以脱离躯体而存在的的最大特性了——当它强大到一定程度时，甚至能改变整个世界。

&esp;&esp;“这岂不是说……任何信仰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惹来灾祸？”阿雷克难以接受道。

&esp;&esp;“倒也未必如此，你们可以信一些不那么具体的东西嘛。”夏凡随口道，“比如说美好的品德、光明的未来之类，应该就能避免类似问题再发生。”

&esp;&esp;当然，这都只是他的猜测。

&esp;&esp;神明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百年前这个节点现世，着实让他有些在意。

&esp;&esp;原以为永朝覆灭只是大陆内部的事情，但如今随着对世界的了解增多，夏凡发现各地都在同期发生了历史性的大事。

&esp;&esp;譬如几乎和赫拉同时出现的月之女神。

&esp;&esp;以及与大陆完全断绝联系的东方诸国。

&esp;&esp;法师塔会使用方术符箓也是一件蹊跷之事——以大陆六国和西极的交情来看，这手栽赃嫁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sp;&esp;他总觉得有什么中间信息被刻意掩埋了。

&esp;&esp;红衣祭司则陷入了沉思当中。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阿雷克才面露苦涩，“没想到有一天教会竟会需要一个异乡人来指引方向。”

&esp;&esp;“指引谈不上，最多就是讨论罢了。”夏凡耸耸肩，“你们下一步打算该怎么办？夺回希拉城吗？”

&esp;&esp;“现在的希拉已经成了生者勿入之地，原本是为了加强神明现世效果的迷锁术，如今反倒成了令我们寸步难行的陷阱；而没了神术的加持，教徒的力量也大不如初。就算是将教会所有部队调回王都，胜负也难以预料。”阿雷克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更别论幕后的敌人还在虎视眈眈，如果我们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在和邪魔对抗上，法师塔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esp;&esp;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跟赛达罗团长讨论过，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安置逃出希拉的居民。十多万人不可能都去一个地方，所以还得安排周边的领主进行接纳，至于大头，我个人倾向于蔚蓝堡。当然我们也会关注希拉的情况，一是避免邪魔的领域继续扩大，二是一旦邪神的影响消失，我们能华琳。斯迪奇

&esp;&esp;夏凡忽然记起来，枢密府的书上也曾提到过，启国建立之后京畿花费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才勉强清除掉遍布各地的邪祟，令州城的交通要道重新得以连接。

&esp;&esp;当时读到这一段话时他并没有太多感触，现在想来，恐怕每一次清剿邪祟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esp;&esp;枢密府后来的全面衰落，估计也跟这些清剿脱不开关系。

&esp;&esp;他不禁想到了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esp;&esp;永朝覆灭之所以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其中的直接原因就是当朝的感气者数量达到了一个巅峰，羽衣和青剑级别的方士都不在少数，倾听者更不是只存在于传闻之中。战争令人口锐减的同时，还带走了大量感气者的性命，这给强大邪祟的诞生留下了极好的土壤。

&esp;&esp;那万一人人都能感气之后，再爆发一场大战，岂不是直接等于世界末日？

&esp;&esp;面对到处都充斥着混沌之力的邪祟泛滥区，残存的人类恐怕将再无重振可能。

&esp;&esp;这个想法让夏凡心里多了一丝警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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