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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会有争吵、会有不合,最后他们还是会重新牵起彼此的手。
可傅斯舟总是会想,阮绥音已经那么敏感、那么脆弱了,作为他家人般存在的段奕明,就让让他、哄哄他,别说出明知会让他伤心的话、别做出明知会让他痛苦的事,不要再一遍遍经历争吵到和好的这个过程,只让他少动一点肝火,少流几滴眼泪,真的有那么难吗。
他又想,不如我们这次就不原谅了,就不和好了,就和我一起走,再也不回头了。
所以在段奕明阻拦阮绥音离开时,傅斯舟打开车门大步走上前,将阮绥音揽进了自己臂弯里,横在他和段奕明之间不容侵犯,像一头支开羽翼护崽的鹰雕。
“段奕明,”傅斯舟紧盯着他,冷声开口,“他已经结婚了。”
但最后,他只能用这个源起于一场交易的做戏身份来压段奕明。
“他有家,没有夜不归宿的道理。”
而段奕明无法反驳。
阮绥音被傅斯舟护在怀里,甩了段奕明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毫不犹豫跟着傅斯舟转头离开,原本横在道路中央的保镖停顿片刻,随即垂头侧身给他们腾出了道。
从路上一直到新月大厦,阮绥音用尽了仅剩的所有力气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让从电梯到玄关的那几步路走得流畅平稳,不让傅斯舟看出任何端倪。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
“电影聊得怎么样。”傅斯舟打断了他,非常不合时宜地开始了这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
阮绥音不得不停住了脚步,站在客厅与走廊之间的台阶下艰难地回身看向傅斯舟。
他的头发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地向后理去,而是松散地落在额前,投下的阴影让阮绥音看不清他的神情。
阮绥音实在有些站不稳,便故作随意地靠上墙,弯起眼睛:“聊得很好呀,导演和几个合作的演员人都很亲善,只是因为我脸受伤的原因,只能推迟拍摄了。”
傅斯舟看着他,他看上去一切如常,只是说话的断句很奇怪,像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必须歇一歇才能继续说下去。
“不差这两个星期。”傅斯舟不动声色打量着他,“我没看过剧本,但听高泽琛说,你演的角色单恋他演的主角。”
阮绥音扯扯唇角:“……是。”
不知道是傅斯舟话真的变多了,还是阮绥音实在疼痛难耐的缘故,总之这段对话在他的观感上格外漫长,而维持表面的若无其事几乎激发了他意志力的限度,他很难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也不敢想自己现在笑得有多牵强。
“他倒是真敢演。”傅斯舟慢条斯理地拿起水杯啜了一口,又问了句,“有吻戏什么的吗。”
阮绥音脑袋有些混沌,花了些时间接受信息,又花了些时间来思考他的提问,过了好一会儿才答:“……嗯…如果有呢…?”
很难说清,这种时候他本来应该赶紧结束这段对话回房间躲一下,但他还是想知道,傅斯舟会不会在意自己和高泽琛拍这种亲密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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