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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得先去买了再吃饭，”顾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床单什么的有个布料市场，有成品卖，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有，不过七八点就关门了。”

&esp;&esp;“行。”蒋丞点点头。

&esp;&esp;“那……”顾飞指了指门，“走？”

&esp;&esp;蒋丞没说话，又站了一会儿才走到了顾飞跟前儿，胳膊一抬搂住了他的肩，紧紧地搂着。

&esp;&esp;顾飞先是愣了愣，然后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蒋丞还是紧紧搂着他，“你有没有过那种特别不踏实的时候，没着没落的，感觉什么也抓不着，脚底下也没东西。”

&esp;&esp;顾飞沉默了一会儿：“有过。”

&esp;&esp;“我也觉得你应该有过，”蒋丞说，“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我向上是迷茫，我向下听见你说这世界是空荡荡……”

&esp;&esp;后面这句蒋丞是唱出来的，声音很低。

&esp;&esp;顾飞有些吃惊，不光是吃惊蒋丞只听过一次就记下了旋律和歌词，还吃惊他唱歌时声音带着低哑的性感，很好听。

&esp;&esp;他能体会蒋丞现在整个人都空荡荡的感受，虽然他们经历的并不相同，但他能体会得到，脚踩不到实地的慌乱。

&esp;&esp;两个人静静站在屋里，很长时间，他能听到耳边蒋丞压抑着的，很低的，几乎难以觉察的哭泣。

&esp;&esp;“丞哥，”顾飞轻声说，在他腰上轻轻拍了拍，“其实我也不太会安慰人，我唯一安慰过的人是二淼……我就是想说，你哭的话，哭出声来会比较痛快。”

&esp;&esp;耳边蒋丞有一瞬间的安静，咳嗽了两声之后突然哭出了声音。

&esp;&esp;那种很不情愿的，带着愤怒和无奈还有委屈的哭声。

&esp;&esp;听上去哭得挺尽兴的，从一开始的哭出声，到最后揪着他肩上的衣服哭得带上了发泄式的嘶吼。

&esp;&esp;“你大爷。”蒋丞带着哭腔说了一句。

&esp;&esp;“嗯。”顾飞应了一声，还是轻轻拍着他，转过头在蒋丞耳朵尖儿上亲了一下。

&esp;&esp;这个动作在他自己的意料之外，说不清是为什么，不过蒋丞也没给他琢磨的时间，偏过头吻在了他嘴上。

&esp;&esp;带着眼泪的微微咸味的舌尖像是要打架似地探了进去。

&esp;&esp;顾飞有些没防备，被他有些野蛮的架式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而蒋丞又借这个劲狠狠把他往后又推了一把。

&esp;&esp;他撞在了后面的墙上，蒋丞再次吻了上来。

&esp;&esp;这个吻跟那天蒋丞喝高了的那个吻一样没有控制，但却比那天要清醒得多，毕竟没喝假酒，所以舌尖所到之处都像是在宣战。

&esp;&esp;我要在这里！我要在那里！我要这里！我要那里！

&esp;&esp;我在这里划了一个圈！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是我的！

&esp;&esp;顾飞本来完全没有要干点儿什么的想法，被他这神经了似的一通攻城略地，顿时想起了王九日队长的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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