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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陈清雾想起孟祁然第一次跟她告白——不，那或许都称不上是告白。

&esp;&esp;那还是在大一，她为了有个女孩子强抱了孟祁然而不高兴，他哄她，就随口说，那我们谈恋爱吧雾雾，以后你就有立场正大光明地不高兴了。

&esp;&esp;她那时候眼泪都还没干，听到这样毫不正式的请求，心里只觉得难过极了。

&esp;&esp;之后，孟祁然的“告白”，都是一样的散漫，好像将其视作了一种哄她开心的筹码。

&esp;&esp;他不知道她未必真的有那么不开心。

&esp;&esp;更不知道，他这样拿两人的关系不当回事的态度，才是她真正不开心的根源。

&esp;&esp;只是那次以后，她就再没有为同样的事情哭过了，也渐渐不再为他那些热闹的朋友关系而多费心神。

&esp;&esp;她太了解他，骨子里有些倨傲的人，其实不屑于跟谁玩暧昧。

&esp;&esp;他不喜欢其他任何女生。

&esp;&esp;只是，可能也没有那么喜欢她罢了。

&esp;&esp;陈清雾呼了一口气，轻笑道：“……我只是觉得，假如一场恋爱，可谈可不谈的话，其实就没有谈的必要。”

&esp;&esp;声音轻缈缈的，真似微凉的雾气。泠泠的一双眼睛，叫孟祁然想到春天解冻的河流，冷得清脆。

&esp;&esp;孟祁然沉默了片刻，只觉得困惑，“你觉得我做得不够？”

&esp;&esp;“……不是。”陈清雾心里叹了声气，“王昱他们还在等你，你还是先回去陪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聚一次不容易。”

&esp;&esp;顿了顿，孟祁然才问：“那你呢？”

&esp;&esp;“我叫个车回酒店。”

&esp;&esp;“我帮你叫车。”

&esp;&esp;“不用。”

&esp;&esp;孟祁然无奈地笑，那语气堪称温柔：“雾雾你真是一级台阶都不肯给我。”

&esp;&esp;他们很少吵得起架，因为平常都是这样，孟祁然永远会包容她的“无理取闹”，仿佛没有底线，不生气，不说重话，只是逗她，哄她。

&esp;&esp;他或许不知道这种姿态有多高高在上。

&esp;&esp;她无声叹息，还是替他找了台阶，“你帮我点夜宵送到酒店。”

&esp;&esp;孟祁然好似松一口气，“那你点好了发我代付。”

&esp;&esp;一场山雨欲来的争吵，就这样哑火。

&esp;&esp;孟祁然将她送到门口，亲自叫了车，关上车门前，说道：“注意安全，到酒店了给我发消息。”

&esp;&esp;陈清雾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等下，还有东西给你。”

&esp;&esp;她从提包里掏出一只绒布袋，递到孟祁然手里。

&esp;&esp;这东西有点些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孟祁然拿在手里，目送车子拐个弯，于视野消失。

&esp;&esp;他转身进门，回到二楼卡座。

&esp;&esp;“清雾回去了？”王昱问。

&esp;&esp;“嗯。”孟祁然应了声，坐下以后，将绒布袋打开。

&esp;&esp;待看清楚是什么，却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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