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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3页）

&esp;&esp;谢明月反问：“陛下不冷？”

&esp;&esp;他不提还好，提了李成绮这才想起他起来得实在匆忙，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足站在石板上，还不时有水珠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淌。

&esp;&esp;李成绮身上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踝骨凸起，形成一道近乎于削刻的曲线。

&esp;&esp;然而脚趾圆润，一颗一颗宛如玉琢，水珠就挂在这样细腻的皮肤上。

&esp;&esp;李成绮苦着脸道；“冷。”

&esp;&esp;这时候不顺着谢明月说自己冷，装个可怜，恐怕谢侯还要搬出宫规来数落他。

&esp;&esp;谢明月拿起架子上的干巾。

&esp;&esp;“先生可带……”他声音戛然而止，涩然得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先……先生？”李成绮不可置信地望着半跪在地上的谢明月。

&esp;&esp;玉京侯睫毛上都挂了水汽，发丝也驯顺地贴着，谢明月半跪着，即便抬眼时眸光再怎么锋利也显得驯服，而李成绮，正居高临下。

&esp;&esp;“先生？”李成绮听到自己几乎于喃喃的声音，下一刻，他猛地清醒过来一般，“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esp;&esp;谢明月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好像他真问出了什么不可救药的问题。

&esp;&esp;“陛下不擦干，如何穿鞋？”他理所应当一般地问。

&esp;&esp;谢明月做的那样自然，自然得似乎本该如此，或许是被水汽熏得脑袋晕乎乎的，连李成绮自己都觉得仿佛就应该这样。

&esp;&esp;谢明月是要，给他擦干净？

&esp;&esp;李成绮怔然地看着半跪的谢明月。

&esp;&esp;这可是谢明月，是你亲封的玉京侯，他可不是你随便一个容色姣好来伺候你的宫人。

&esp;&esp;谢明月喜洁，就如他的名字一般，他合该是九天朗月，高不可攀。

&esp;&esp;“孤，”

&esp;&esp;“陛下，臣跪得腿酸。”谢明月打断他。

&esp;&esp;那你就站起来啊！李成绮在心里喊。

&esp;&esp;可谢明月如此卑躬屈膝，难得放下一次身段伺候他，他拒绝了，和直接伸手甩谢明月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

&esp;&esp;李成绮从小被人伺候惯了，此生第一次手足无措地站在谢明月面前，“孤……”他顿了顿，“先生想要孤怎么做？”

&esp;&esp;“抬起来。”谢明月道。

&esp;&esp;“什么？”李成绮没反应过来。

&esp;&esp;“腿。”玉京侯说话比往日更加言简意赅。

&esp;&esp;李成绮僵硬着抬起一条腿，他腿颤颤的，根本站不稳，左右摇晃，谢明月根本没法给他擦干净。

&esp;&esp;谢明月皱眉，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esp;&esp;李成绮一瞬间呆住了。

&esp;&esp;这是谢，谢明月？

&esp;&esp;温泉别苑水雾渺渺，人在其中都看不大清，正是生人回避，妖物横行的地方。

&esp;&esp;莫非，真有什么妖物化作了谢明月的样子来戏弄孤不成？

&esp;&esp;李成绮愣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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