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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然!”
&esp;&esp;艾九儿眨了眨眼,认真措辞,力求字字珠玑,良久才说道:“兵道,简速戮之。佛道,戮之亦是没戮,被戮因其曾戮之。法道,依法戮之。”
&esp;&esp;说完这些,她说起了刚刚死在她手下的德妃,说道:“我杀了人,杀了想害我的人,是王道,但我想说,是天道,天诛之。但是我又好像不够人道,没有半点饶恕她的心思,还给她安了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此时此刻,我却不怕了。因为,我不能做到大善,我只是一个凡人,我周全不了所有人,便只能周全自己人。谁被我害了,只能怨他不是我的自己人,只怨他惹了我,惹了我的自己人。”
&esp;&esp;“很好,很好,很好。”一连三个好,声音越来越高,赫连铭便再也不说其他。
&esp;&esp;艾九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你知道我觉得你是什么道吗?”
&esp;&esp;赫连铭到时好奇了,问道:“王道?”
&esp;&esp;艾九儿摇头道:“你是王道,你只惩治不尊你的,可在我的眼里,你不是王道,而是……”
&esp;&esp;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站起身来,仰头看星空。
&esp;&esp;赫连铭也站起来,和她一样仰望夜空,没有问他在她眼里是什么道,因为她肯定会说。
&esp;&esp;少顷,艾九儿轻笑出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道可道,你什么道都做的了。无论是王道霸道兵道天道佛道,你都能行。”
&esp;&esp;望着点点繁星,听着耳边极尽崇拜的话语,赫连铭欣喜而不骄傲,淡淡的道:“大道无形,自在吾心。无论何道,只愿与尔同道。”
&esp;&esp;艾九儿笑着握住他的手,嗯了一声道:“我会努力。”
&esp;&esp;赫连铭也嗯了一声,说道:“我会更努力,因为我觉得,我若不努力,你会超越我。”
&esp;&esp;艾九儿挑眉,望着他道:“超越又如何?难道你不觉得你能够在我心里就已足够?”
&esp;&esp;将她轻拥入怀,他笑着道:“真好,真好,真好,真好。”
&esp;&esp;能与你相识,真好。
&esp;&esp;能与你相知,真好。
&esp;&esp;能与你相爱,真好。
&esp;&esp;能与你相伴,真好。
&esp;&esp;这一夜,二人没有下山,而是等着日出,看了日出,才并肩下山,回了凤泽酒庄。之所以不是牵手而归,自然是因为她手疼。
&esp;&esp;——————————
&esp;&esp;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清晨,凤泽酒庄自然一派忙碌热闹。
&esp;&esp;看着酒庄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艾九儿恍然有一种错觉,那便是昨日什么也没发生,这几日什么也没发生,她才刚刚从猎场行宫回来,一切都很安好。
&esp;&esp;走向冷静和巧惠住的最后一排房屋,艾九儿和赫连铭看到了她们二人正坐在屋前晒太阳。
&esp;&esp;冷静戴着绒帽,裹着围巾,穿得很厚,腰间大腿都裹着绒毯,正低头认真的绣花。
&esp;&esp;巧惠也穿的很严实,腿上放着一本册子,正认真的默读背诵。
&esp;&esp;看着这一幕,艾九儿心里暖暖的,却也一阵阵的疼。
&esp;&esp;这二人明明都受了伤,却表现得这样平常淡定,叫她如何不心疼。但是她没表现出来,而是将双手藏在袖中,很自然的走过去,问道:“起的挺早的,吃早饭了吗?”
&esp;&esp;“等着你们呢。”冷静抬头,放下手上绣布,笑着说道,目光柔和而平静。
&esp;&esp;这一刻,艾九儿知道,冷静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虽然骗了她,但她不觉得有愧。
&esp;&esp;回首,她对赫连铭道:“可否麻烦摄政王去吩咐人做些早饭来?”
&esp;&esp;赫连铭扶了扶戴的很正的遮目面具,轻咳了一声,说道:“焉能不从?”
&esp;&esp;看着赫连铭当真去吩咐人做饭,冷静唏嘘,心底百味杂陈。她为艾九儿感到高兴,又为自己而心伤。
&esp;&esp;哥哥因为愧对她腹中的孩子,走了,去面对他的心魔,去找艾心了断一切。
&esp;&esp;苏渡因为自责,去学他最怕的游水,不知何日归来。
&esp;&esp;而白钰,也不知在何处,是否安好。
&esp;&esp;艾九儿将冷静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终是忍不住安慰她道:“你哥哥已经想开了,不会再拦着你,白钰很快就会回来。”
&esp;&esp;“真的吗?”冷静喜上眉梢,激动的微微颤抖。
&esp;&esp;艾九儿重重点头,又垂下眼眸,小声说道:“这事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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