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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人群被一对一的疏散，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esp;&esp;钢琴和吉他还在尽情演奏，酒吧已荡然一空。

&esp;&esp;黑人早就看到程爱粼后腰别着的枪。

&esp;&esp;微眯一细看，那宝蓝裙上的红碎花竟是斑斑血迹所染，可他不愿打断，很少有人能舞动的这么怀旧，这么即兴，像是灯光熹微中他曾经的初恋爱人。

&esp;&esp;城市水管仓库控制间旁的暗房内。

&esp;&esp;蔡署用手帕遮着口鼻，近距离端看着李志金。

&esp;&esp;每一处关节都是血窟窿，烂糟糟的，飘出一股骚味，那双眼睛最骇人，像碎了灯泡的探照灯，嘴巴拧着，牙齿呲裂，半|裸的上身心口被炸成了一朵盛放的牡丹花。

&esp;&esp;蔡署甚至能看见胸膜包裹着的周遭被烈火所熏黑。

&esp;&esp;解剖马雄飞的时候他在现场，心脏中央有个圆滑的窟窿，漏风，那得多疼啊。

&esp;&esp;真好啊真好，李志金看起来更疼。

&esp;&esp;蔡署满意了，挑眼看程爱粼，哼唧笑出声，“你说你，脏自己的手干什么！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整两天，督检组起不了什么风浪，他们滚蛋后你回来就职，”蔡署起身覆在程爱粼耳侧，“只要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给象头银币的清洁公司打电话，他们会来收尾。”

&esp;&esp;程爱粼灌着黑啤，一怔。

&esp;&esp;蔡署笑眯眯，“为了不让我找到你，你在瓜拉立卑摔了手机，结果，半夜就在槟城给我打电话求救，望山走倒马，我是的送给他们，这样我就不会成为你的软肋，说不定会是把利刃，利用我，利用马雄飞，把自己的位置坐稳，该委屈就委屈，该演戏就演戏，他们往我们身上扎刀，那就把子弹夯在他们头颅里，我们千里缉凶，生死一线，不能被‘窝里人’给反了，”程爱粼笑呵呵，一脸疏朗，“听我的，蔡叔，一个都别放过。”

&esp;&esp;程爱粼戴着手铐回到警署，所有人都寂默的看着她。

&esp;&esp;半晌后，角落里的扎木开始鼓掌，随着窸窣掌声，越来越多的警员开始拍动。

&esp;&esp;“啪|啪|啪|啪——”一片山响。

&esp;&esp;她常年跟着马雄飞，同僚忌惮他，也会远离她。

&esp;&esp;这是从未有过的热忱，程爱粼懒得分辨这掌声里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她多疑惯了，所有无法领会他们的诚挚和誓死捍卫同僚安然的决心。

&esp;&esp;审讯室里坐着siti和阿普曹。

&esp;&esp;siti摁下录影机，“p3487a1档案录像，对警号a39870程爱粼采取询问记录。”

&esp;&esp;程爱粼屁股一挨椅，就开始撂，“凌晨2点28分，我踹开了暗门放冷枪，李志金吓疯了，没想到窝棚会被剿，喊了声‘谁！’正中我下怀啊，我向着声源开第二枪，他摔啦，”程爱粼比划着腹部，“这儿中弹了，我把灯打开，他急着去摸枪，我能如他愿吗。”

&esp;&esp;蔡署听得直磨牙槽，拔脚往审讯间走，他要堵住程爱粼的嘴，这是自寻死路！

&esp;&esp;程爱粼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嘎然扭头看向玻璃，语调无波无澜，“杀人伏法，我必须杀人，我也必须伏法。”

&esp;&esp;程爱粼倏地又扭回头，凝着siti怪笑。

&esp;&esp;笑得她背脊爬起一层密麻的鸡皮。

&esp;&esp;“左脚踝一枪，右脚踝一枪，他叫得比猪都大声，左膝窝一枪，右膝窝一枪，他开始爬，蠕动，我一看，不能让他跑啊，我就踩。左大腿一枪，右大腿一枪，疼得手臂乱抓，他这个时候才认出我，”程爱粼失望地摇头，“反应的时间太久了，我以为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么厉害的马雄飞被这么蠢的人杀死了，真不甘心啊。”

&esp;&esp;“左腹部已经中弹，我喜欢对称美，所有得补齐右边。左手肘一枪，右手肘一枪。他开始骂我，第一句是akkauhijau，最后一句putangao，用了各地的方言，太聒噪，我就朝他嘴开了一枪。”

&esp;&esp;“你蝉联了多次射击冠军，明明可以一枪毙命，为什么要虐杀？”

&esp;&esp;“跳的太丑啦。”

&esp;&esp;“什么？”siti没听明白。

&esp;&esp;“你既然是督检组，就应该看过他撞我们的监控，就应该看过他跳舞，跳得这么丑，怎么能这么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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