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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刺符既费时间又费法力,阿赞nangya每天只接受五名客户的刺符。这天,我在名单上看到,最后一名接受刺符的客人姓曹,在本港经营船运公司。这个曹老板似乎对阿赞nangya很感兴趣,刺符的时候不停地回头,美瑛提醒他好几次不要乱动,可曹老板很不老实,边回头边笑,样子很令人反感。
&esp;&esp;刺符结束,阿赞nangya双手扶着曹老板的肩膀,开始用经咒加持。不得不说,我特别喜欢听阿赞nangya加持时的样子,她容貌和气质都不错,说话声音清脆,加持时念诵的经咒听起来很入耳,甚至让人浑身发麻,虽然我听不懂经咒的内容。
&esp;&esp;曹老板闭着眼睛,嘴微张,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加持完毕,美瑛告诉曹老板已经可以把衣服放下来了。他满脸是笑,拉着阿赞nangya的手不放,嘴里说着粤语,我也听不懂。阿赞nangya不太高兴,想抽回手,但曹老板居然握得很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走过去,告诉他:“曹老板,阿赞nangya师父不喜欢这样的沟通方式。”
&esp;&esp;听了我的话,曹老板立刻把脸一沉,和刚才的表情完全相反,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四川学过变脸,用手指着我说了很多话,语气听上去很不客气,虽然听不懂,但知道肯定不是在夸我。
&esp;&esp;美瑛连忙走过来劝解,曹老板悻悻地瞪了我几眼,又转头搂着阿赞nangya的肩膀,让跟着同来的一个男人合影拍照。阿赞nangya沉着脸,但曹老板好像并不在意,笑呵呵地让那人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和她握手离开。
&esp;&esp;法事结束,活动办得很成功,佛牌店关闭后,陈大师特意和女助理赶到,不光阿赞nangya和我,连美瑛和男店员也叫上,一起到某高级餐厅吃晚饭。席间,美瑛提起曹老板来,陈大师把手一摆:“那个曹老板,年轻时候就是个跑船的,后来为了夺出船权,和别的船运公司经常打架,还出过人命,在监狱蹲了好几年。他的公司办公室是我给看的风水,格局不错,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开起船运集团,身家怎么也有上亿了,可人品还是那样差劲。”
&esp;&esp;转眼五天过去,这几天陈大师每天晚上六点半钟都会准时开车到佛牌店来接我们出去吃饭,其实就是来接阿赞nangya的。今天法事活动最后一天,结束后美瑛正在关店门,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口,曹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esp;&esp;陈大师过去打招呼,两人聊了几句,看神态似乎与阿赞nangya有关。陈大师对阿赞nangya说:“曹老板听说你明天要回泰国,今晚非要请你吃饭,我已经说了你这几天很劳累,他说不会耽误太久,你看可以吗?”
&esp;&esp;阿赞nangya摇摇头:“我太累了,耗费法力太多,想早点回去休息。”
&esp;&esp;曹老板又激动地说了些什么,陈大师在中间帮着翻译和回应,反正最后阿赞nangya还是同意了,曹老板替阿赞nangya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临开车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看着曹老板的汽车驶远,陈大师叹口气:“中国人与西方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中国人这一生都是在为人情和面子而活,曹老板为面子,我则为人情。”
&esp;&esp;“好在阿赞nangya明天就回泰国了,不然成天被曹老板这种人缠着,也真是够呛。”我回答。
&esp;&esp;陈大师无奈地笑笑,让司机开车,和女助理带着我去吃饭。我一看阿赞nangya都不在场,我就不借这个光了,就找借口说自己随便吃些什么就行,但陈大师坚持要请我吃晚饭。说我为了佛牌店尽心尽力,算是自己人,就当吃顿便饭。听陈大师这么说,我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辞,用东北人的俗话,不能给脸不要脸。
&esp;&esp;吃饭的时候,陈大师问我是怎么和阿赞nangya认识的,我知道他是想打听nangya的过去,就称只知道她母亲是缅甸人,父亲是云南人,阿赞nangya的外公是缅甸降头师。她父母双亡后,于一年前来到泰国,在清莱修法和接待善信,我们也是那时和她认识的。陈大师点了点头,这时他手机响了,接起后开始还微笑着,几句后脸色变了:“他居然这样?真过分!”
&esp;&esp;电话挂断,陈大师站起身,说让我先坐一会儿,他去接nangya回来。我问怎么回事,陈大师生气地说:“这个曹老板,居然在吃饭的时候对nangya不尊重!”我大惊,立刻起身跟着陈大师出去,留女助理等我们。
&esp;&esp;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陈大师开着汽车,往曹老板宴请阿赞nangya的餐厅驶去,快要到的时候,我指着路口:“在那里。”
&esp;&esp;借着路灯,我看到阿赞nangya盘腿坐在路口的路灯下,双眼闭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似乎在养神打坐。陈大师连忙把车停过去,我俩出来,阿赞nangya看到我们来,微笑着站起来,好像并没怎么生气。
&esp;&esp;机场遇险
&esp;&esp;陈大师走到阿赞nangya面前,打量着她的脸、胳膊和腿,问:“有没有受伤?”
&esp;&esp;阿赞nangya笑了:“没有。”我心想又不是打架,怎么还能受伤。在车里,陈大师问经过,可阿赞nangya只淡淡地说不想再提。陈大师虽然没有我这么了解她。但几次交往也知道她的脾气,也就没再追问。我坐在副驾驶,看着陈大师的脸拉得像长白山,这还是巫咒来逼供
&esp;&esp;开始施法,阿赞洪班低声念诵经咒,紧紧盯着陈大师。陈大师闭上眼睛,几分钟之后,他身体开始颤抖,半张着嘴。似乎有了反应。我连忙问陈大师那个问题,陈大师喃喃地说:“给律师。”
&esp;&esp;施法结束,陈大师恢复十几分钟后,我们问他那个答案是不是律师,陈大师摇摇头,说刚才就像灵魂要出窍。也能听到我问的话,但他内心的神智仍然清醒,也知道回避真正的答案。
&esp;&esp;就这样,阿赞洪班继续用不同的控灵法门对陈大师进行施法,他的答案也从律师变成保姆、父亲和朋友,还有一次完全说不出话。
&esp;&esp;当进行到第六次时,我们已经快要放弃了,我问陈大师那个问题,他喃喃地说:“给我前妻……”
&esp;&esp;我们互相看看。都不知道陈大师还有前妻。方刚继续问:“给你前妻打电话有什么事?”
&esp;&esp;陈大师说:“她向我要钱……”
&esp;&esp;“你欠她的钱吗?”老谢问。
&esp;&esp;陈大师说:“不欠,她说想移民英国,向我借五百万……”
&esp;&esp;我问:“你怎么说的?”
&esp;&esp;陈大师说:“我肯借两百万……”我向阿赞洪班示意可以结束,这次陈大师恢复正常的时间长达半小时,然后问我们结果。我们说出刚才的对话,陈大师呆住了,说:“我居然真说了实话!刚才我完全不记得说过什么啊!”
&esp;&esp;阿赞洪班说,刚才他用的不是东南亚法门,而是傩巫咒术。这种咒术其实就是和苗族古代巫师通灵的一种契约型咒语,没有与傩面具配合,是怕对人影响太深,但没想到效果反而不错。
&esp;&esp;然后开始研究对策,方刚问阿赞洪班施法的时候。是怎样确定对某个指定的人有影响,而不需要用工具和阴料,比如下降头常用的指甲、毛发和衣物等。阿赞洪班说,那就是用修法时经常用的意识术,也就是在心里想着被施法的人。他就会中招。这让我想起以前和老谢在孔敬商业街吃中午饭那次,就差点被皮滔远距离施以魂魄降,估计用的也是那种方法,因为他并没有拿到我的衣物、照片和指甲一类的东西。
&esp;&esp;次日,陈大师给警局打电话,称我还想指认一次那个凶手。在警局,陈大师称因为阿赞nangya遇刺的事。让他心脏很不好,阿赞洪班是一位从泰国来的医生,也是他的好朋友,所以必须在场。警方同意了,我们三人坐在审讯室里,桌对面坐着那名矮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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