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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那时候王皇后反而让段嫣去想，段嘉瑾要怎么才能生存下去。

&esp;&esp;能力，身份，地位，权势，声望……

&esp;&esp;缺一不可。

&esp;&esp;不能说每个站在高位的人都是目下无尘，但既然站在高位了，目下无尘便不再是错处。

&esp;&esp;段嘉瑾既然是皇后嫡子，他生来就背负着士族的期望。御道之上，能加冕通行的只有一人，王氏领着士族站在他身后，前方千军万马，身侧悬崖风起，往后退一步，便是血流成河。

&esp;&esp;即使被人称为最不可能继承大统的中宫嫡子，但实际上，从一出生开始他就无路可退。

&esp;&esp;既然注定了都要往那个位子上爬，生就了那样的性子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段嫣垂下眼，吩咐宫婢将已经冷了的药端下去，再换新的上来。

&esp;&esp;那边昌平帝则率先移开视线，揉了揉段嘉瑾的头，将人放下来坐着，然后给他讲起了故事。

&esp;&esp;“听泰清说，你近来喜欢听故事。你先听听父皇讲的这个。”

&esp;&esp;昌平帝讲的是兔与鹰的故事。孤兔年老体衰，鹰却正好壮年，鹰欲捕兔，却发现四周凶禽虎视眈眈。

&esp;&esp;“吾儿觉得，那鹰该如何捕兔？抑或是该中途放弃？”

&esp;&esp;段嫣坐在两人身旁，听到昌平帝这话，神色微动。

&esp;&esp;赵国四面强敌，国主年迈，继任者昏庸，恰如一只孤兔，吊着最后一口气半只脚迈入黄泉。鹰便是昌平帝，盘踞在赵国邻边，对着孤兔身上的肥肉垂涎欲滴。其余四国虎视眈眈，局面僵持不下。

&esp;&esp;或许只是随口一问，不管回答得如何都无伤大雅。也或许是昌平帝沉思已久的考量，一句话说错便永远踢出可考虑的范围。

&esp;&esp;段嫣不知道段嘉瑾能不能明白其中意思，她垂着眉眼，却也没有给任何提示。

&esp;&esp;往那个位子爬，终究是要过关斩将。今日她能帮，明日后日，再往后的无数日子里，她却是不能代替段嘉瑾，替他做下决定的。

&esp;&esp;于这寂静中，段嘉瑾的声音显得格外稚嫩。

&esp;&esp;他看向昌平帝，慢吞吞说了一句什么，段嫣垂下的眼慢慢抬起，视线落在昌平帝表情没有变化的脸上，再落在他骤然深沉的眸子上。

&esp;&esp;已经知晓这场考量的结果，段嫣便不再关注。她转过身，接过宫婢重新端过来的药碗，“该喝药了。”

&esp;&esp;……

&esp;&esp;张成端进景仁宫的时候，便见到一群人脸色讪讪的围在张贵妃身边，张贵妃则是神情冷淡。

&esp;&esp;“我的儿啊！”牛氏

&esp;&esp;张成端也只是暂时被从牢中提了出来，同张贵妃见过之后自然还是要回去待着的。

&esp;&esp;牛氏同儿子见过面后，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张家人在张贵妃这里吃了个大亏，也是灰溜溜出了宫。只不过回程的路上，张灵花找了个借口同张家众人分道而行。

&esp;&esp;张灵花坐着的马车绕过一个胡同，在一间茶楼下停了下来。她往四处看了看，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平复下心情之后才拎着裙摆故作端庄的进去了。

&esp;&esp;她熟练地同迎上来的伙计说了句“天字间”，那伙计就带着张灵花走到了一间隐僻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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