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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瓒冷静后头脑也变得清楚许多，此刻听到赵启宁这么一说，顿时抓住他衣袖道：“皇兄，你说谢沉胥是不是早就看穿段云骁会这么做？故而才有把握他会反水？”

谢沉胥在慎刑司多年，最善长揣摩人心，不然怎能替靖桓帝摆平朝野上下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

知她不再困囿在方才委屈的情绪里，赵启宁坐回位子上微微点头：“大秦委身燕齐这么多年，若说段云骁不记恨燕齐绝无可能，若是有人能帮他在燕齐铺路，他定然十分乐意。尤其”

赵启宁转眸看向眼前的赵玉瓒：“尤其是攀附上燕齐最受宠的五公主。”

与赵玉瓒攀扯上关系，能让他在燕齐走的路变轻松大半。

“可谢沉胥乃我燕齐臣子，他这么做的目的，难道仅是要摆脱掉我对他的纠缠？！”

赵玉瓒蹙眉，话里流露出对谢沉胥的鄙夷。

在她眼里，对燕齐不忠的人都应受到鄙夷，即便那个人是谢沉胥，也不例外——

赵启宁摇摇头，“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见夜已深，赵启宁再劝了她几句后，让杨湛亲自将她送回去，毕竟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心里还是不放心。

江凝从谢沉胥的马车上下来时，也已是后半夜，采荷早已在巷口等着。

多日未见，此刻就着烛光见江凝气色并不差，采荷才稍稍放下心。

采荷告诉江凝她被陆谦从芙蓉院里带走后，柳姨娘和江雪晴曾到江老夫人面前恳求江老夫人打通关系，将她从大理寺里救出来。

只是江老夫人非但没有打通关系，还将凝香安插到江万安身边，显然是想踢走柳姨娘。

“姑娘，您说柳姨娘和四姑娘是不是真心想出手搭救？”

采荷拿捏不准问。

江凝盯着眼前跃动的烛光，语气微凉道：“在江徐氏身边这一年多，柳姨娘也结识了不少官家夫人，她若是有那个心，自己去求那些官家夫人便好，何必要到江老夫人身边去多此一举？”

“她以为闹得府上人尽皆知我便会对她心生感激，殊不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老夫人到底是不放心柳姨娘再执掌江家中馈，打算扶持新人上位了。

只是这回，江凝不会再给她换人的机会！

好算盘被打翻

马车回到护国公府时天已经微微亮，采荷帮江凝简单收拾后便草草睡下。

晌午过后，在采荷轻唤声中，江凝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梳洗完她眼下还是有一片乌青，采荷拿了胭脂轻轻给她涂上，遮掩住昨夜遗留下的疲惫感。

晨间江凝没到福瑞堂去给江老夫人请安，她这是将张嬷嬷派过来叫她来了。

张嬷嬷原以为等江凝梳洗完便会随她到福瑞堂去，岂料江凝却定定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六姑娘这是？”

张嬷嬷不满地问她。

“烦请张嬷嬷回去转告祖母一声，昨夜阿凝在皇家御园内陪宴甚晚，今个儿身子实在不适，便不过去给祖母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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