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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息不稳地哑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年之事真的有苦衷的,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所以,请将军冷静下来,好吗?”
不要这样吓她,也不要如此欺负她,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但至少不要破坏她心里那个令她无比珍视的凌郎的形象。
凌昱珩听到她说出口的话,剑眉紧皱,越觉刺耳,他有一下没有下地揪着怀中人腰间的绯色丝绦,嘲讽意味十足地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将军不冷静了?本将军很冷静,再冷静不过了,所以这笔账,越算,本将军越亏。”
他满意地看着她的身上染上了他的痕迹,畅快于她又怕又俱的神色,就该这样,像她这样可恶的女人,不配笑的开心,不配被爱,不配幸福,她得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对他摇尾乞怜。
“因为你,我丢了世子之位,与家族反目,结果直到如今,本将军都没有尝过你的滋味,你说说,本将军亏不亏?”
天之骄子到人人可欺,他忍着,他受着,他没有抱怨过,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在那时候抛弃了他。
他为了她抛弃一切,到头来她却弃他如敝履。
这笔账,还有得算。
文昔雀闻言,心下骇然,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他压在了茶室的软塌之下。
她是真的怕了,一个劲地往后躲,然力气悬殊太过巨大,她的抗拒在他眼里不过是逗趣一般的存在,他单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身下。
腰际的丝绦被他粗鲁地扯走,衣裳顿时宽宽松松地挂在身上,逃不掉了,她逃不掉了,梦魇只会加深,不会消除了。
文昔雀抬眼看凌昱珩,一眼便足以令她心灰意冷。
他的眼神是轻蔑的,他的笑容是恶劣的,记忆里满眼深情,笑如暖阳的凌郎被眼前这个人驱散,四年里如影随形的梦魇浮上心头,文昔雀再也忍不住,泪水盈眶,止都止不住地滑落。
被无形的东西堵住的喉咙嘶哑着,她泪如雨下,闷闷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镇远大将军亏不亏,我不认识你这样的人。”
她不承认,不承认他是她的凌郎,她的凌郎不会伤害她,也舍不得她落泪。
“阿雀你怎么哭了,别哭了,是小爷我,不,是小人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要还不原谅我,我去灶房捡柴火,我负荆请罪……啊,太好了,阿雀你总算笑了……”
“阿雀,我以后再不惹你伤心了,你这么漂亮的眼睛一哭,我心都疼了。”
“有小爷我在,余生都会让阿雀笑的幸福。”
她珍藏着的,舍不得忘掉任何一个细节的美好过往,不受控地在她脑海中出现,记忆里那个才是她的凌郎,镇远大将军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罢了。
文昔雀伤心地逃避着现实,自我麻痹地将镇远大将军和她的凌郎分割开来。
凌昱珩抓着手里的绯色丝绦,冷冷地笑着,不认识?没关系,不认识就不认识,她将来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认识。
他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注视着她哭得惨兮兮的一张小脸,丑死了,她哭起来丑死了,“哭什么,这才刚开始,未来的日子还长着,省着点眼泪,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凌昱珩将缠在手上的绯色丝绦收入怀中,然后脱下了外裳,抓住外裳的一角,略微用力,把外裳撕开,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扔在文昔雀的头上。
“今日权当本将军收取些利息,文昔雀你记住了,你这等朝三暮四的贱女人不配嫁人,你准备好接受你今后苦难折磨的人生吧。”
文昔雀死死地抓住落在头上的长布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凌昱珩不会放过她的,地位悬殊,权势能够带来的迫害有多深,她四年前就体会过了,她不想重蹈覆辙。
于是,她用衣袖胡乱地抹了抹眼泪,鼓起勇气对他说:“你怨我,恨我,我认,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么卑鄙。”
凌昱珩把被撕的乱七八糟,根本不能穿的外裳随意一丢,面无表情地回道:“四年前你解释,我信,现在,你就怨上天吧,谁让它没能在战场上杀死我,我没死,你就得生不如死。”
他甩门离去,文昔雀抱膝垂泪。
良久之后,茶室内的沉香之味淡去,文昔雀木然起身,擦了泪,系上了被撕得并不齐整的布条。
她父亲还等着她,她得赶紧去找,也不知道陶举人那边会怎么说,他人那么好,被凌昱珩威胁了,还关心她,多半也会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过去没能放下,将来又抓不住,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绕开地上破损不堪的外裳,匆匆离开茶室,在千年银杏树下找到了等候她已久的文徵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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