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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她回到瑞云院的时候,蒋雨桐早就在院子里喝茶等着她了。
&esp;&esp;见她脸色有些恍惚,蒋雨桐好奇地问道:“你和谢云菱说什么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奇怪?”
&esp;&esp;苏素摇了摇头,轻笑道:“刚刚和她聊了一会儿,发现她变了许多。”
&esp;&esp;以前那么高傲清冷的一个人,突然变得爱笑谦恭了,能让她不惊奇吗?看来这王府里的日子真的让她改变了许多。
&esp;&esp;蒋雨桐见苏素脸色上有些不忍,平静地笑着,把玩手中的玉镯道:“人是一定要有成长和进步的,谁能一成不变?谁又能一辈子天真下去?”
&esp;&esp;“桐儿,我……”苏素轻咬嘴唇,为自己的心软有些愧疚,毕竟在蒋雨桐的记忆之中,谢云菱是将她打落地狱的人,是她永远的仇人和敌人,她这般同情她的敌人,难怪她会不喜。
&esp;&esp;蒋雨桐摇头道:“没事,我知道你一直心善。”
&esp;&esp;只有一直生活阳光之下的人才会这么心善,像她这般从地狱爬回来的人,即使表面笑得多灿烂也好,心里终究是黑暗的。
&esp;&esp;“你知道了她的事了吗?”苏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esp;&esp;“知道。”蒋雨桐平静地点头道:“你也不用这般惋惜,这些都是她的选择,既然她当初选了这一条路,就得有心理准备去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esp;&esp;如果她不是那么有野心的话,如果她能乖乖嫁入周家不再参与这京中的事,也许她就不会是这么一个下场。
&esp;&esp;苏素点了点头,最后有些迟疑地问道:“那金陵周家之事……”
&esp;&esp;“是我做的。”蒋雨桐依旧平静,她喝了一口茶,平淡而坦诚地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
&esp;&esp;苏素摇了摇头道:“并不是……”
&esp;&esp;“素素,我知道你心善,可是我实在做不到放下仇恨,只要想起当年牢狱之中她对我的侮辱,她对姜淮的挑唆陷害我卫国公府上百条人命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蒋雨桐双眸里全是恨意,手中紧握着茶杯,整个人看起来疯狂压抑极了。
&esp;&esp;苏素见蒋雨桐又如同入魔一般,忙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的痛苦!是我不好!我不该被她三言两语便迷惑了!”
&esp;&esp;蒋雨桐闻言,一改刚刚的滔天恨意,而是眼中带着些凄凉道:“素素,你知道吗?如果当年她只是害我一人,也许我并没有那么恨她,可是她心狠手辣啊,竟将我卫国公府上百人的性命视若刍狗,说杀就杀,而姜淮就为了她的一笑,将真的将卫国公府上下人等斩首午门,那血流成河的场景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
&esp;&esp;蒋雨桐凄惨地笑着,仿佛眼中又出现了那一幕可怕残忍的午门斩首,那一个个熟悉的人呼天抢地,卑微地磕头请罪,就想寻得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可是那姜淮与谢云菱只是不屑轻蔑地一笑,一声令下,竟让人在她的面前砍下了她最亲的人的头颅!
&esp;&esp;那般残忍恐怖的场面,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她也忘不了!她都忘了自从她回来之后有多少天梦回那一日,每夜恶梦缠身,满目全是腥红,满耳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那逝去的亲人一直在她身边环绕着,在哭,在求饶,她只觉得心里的恨意和恐惧已成滔天之势,她知道姜淮和谢云菱一日不死,她永远都要活在这阴影之下,永远得不到救赎,所以她一定要杀了他们!
&esp;&esp;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即使是泯灭了自己的良心,她都要将姜淮与谢云菱杀死!
&esp;&esp;苏素见蒋雨桐嘴角边的酸涩,心疼不已,但是她却不能帮她做什么,只能一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企图来安慰她无措的心。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蒋雨桐才稍微冷静一些,看着苏素嘲讽地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很坏?这般处心积虑地想要将她置之死地。”
&esp;&esp;苏素摇了摇头,随后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esp;&esp;“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谢云菱这一辈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该受到如此大的惩罚,可是如果她一日不死,我只能一日活在恐惧不安之下,所以即使你说我自私也好,什么也好,我是一定要杀了她的。”
&esp;&esp;蒋雨桐从苏素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绝情地道。
&esp;&esp;苏素紧抿红唇,也低着头不说话。
&esp;&esp;两人自从相认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冷场。
&esp;&esp;当天晚上,谢云菱果然依约而来,不过苏素找借口推掉了,随后则有些恹恹地趴在贵妃椅上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院子。
&esp;&esp;“怎么了?”林清言回府之后从王妈妈和乐笑等人口中知道,她好像与蒋雨桐闹不和了,慢慢地走近她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听她们说你和桐儿吵架了?”
&esp;&esp;苏素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依偎在他的怀中道:“我们没有吵架,只是有些矛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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