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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他声音激动，“那份《情感优化工程报告》的真正作者，是现任国家医学伦理委员会顾问??赵承业。”

陈晓雨呼吸一滞。

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二十年前，正是他在法庭上作证，声称“静音计划出于国家安全需要，无可厚非”。他还说过一句让她至今难忘的话：“有些人天生不适合拥有情绪，给他们自由，只会造成混乱。”

而现在，他又回来了，披着权威外衣，试图重启这场噩梦。

“我要让他站上被告席。”她一字一句地说。

回国当天，共耕园举行了第一次“重生节”。

老槐树下的石碑旁，新增了一块木牌，写着：“这里曾沉默，如今发声。”孩子们表演了自编话剧《铃兰花开》，讲述一群被困地底的小人如何用歌声唤醒春天。晨光扮演了最小的那个孩子，当他唱出第一句歌词时，全场落泪。

晚会结束时，陈晓雨站在篝火前，举起一杯清茶。

“敬母亲，敬所有没能活到今天的人，敬每一个选择不说‘算了’的我们。”

众人齐声回应：“敬自由。”

夜深人静，她独自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封刚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只有三个字：

>“小心周。”

她猛地抬头。

老周师傅？贵州那位保存纸条的老人？

她立刻拨通杜佳诺电话。

“联系不上。”他语气凝重，“当地通讯中断超过二十四小时，派出所反馈说山区突发泥石流，道路塌方。”

“不可能。”陈晓雨摇头，“那么巧？偏偏在这时候？”

她起身翻找行李箱，取出一把防身匕首别在腰间。“我要再去一趟贵州。”

“我陪你。”杜小萌推门进来，手里拎着背包，“这次，换我们保护别人。”

车轮碾过泥泞山路时，天空再次飘起细雪。

远处山峦隐没在雾中，仿佛巨兽蛰伏。陈晓雨望着窗外，手指摩挲着胸针上的刻字。

她忽然明白，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制度可以修正，法律可以完善，但只要有人还想掌控他人命运，黑暗就会换个形态重生。

可她也不再恐惧。

因为她知道，只要还有一个孩子学会哭泣，还有一朵铃兰在风中摇曳，光就未曾离去。

而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沉默最有力的反击。

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弯道，隐约可见半塌木屋的轮廓。

风起了。

她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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