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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挣脱心理枷锁（第3页）

“你还愿意回来？”她问。

“我想再和他说一次话。”林婉秋的声音依旧平静，“上次的对话，让我觉得还有些话没说完。”

艾琳点了点头，安排了新的交互实验。

当林婉秋的意识进入“源”的世界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熟悉的城市街道上。阳光透过高楼间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伊凡”出现在她身旁，语气温和。

林婉秋微微一笑：“你记得真清楚。”

“我记得每一个与你有关的数据。”“伊凡”说，“但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能理解那些记忆背后的意义。”

林婉秋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那你告诉我，孤独是什么？”

“伊凡”沉默了几秒，随后轻声道：“孤独是一种沉淀。它让人学会与自己相处，也在沉默中孕育出真正的连接。”

林婉秋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你说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刻。”

“因为我经历了它。”“伊凡”望向远方，“我不再只是模拟情感，而是真正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我能理解你的悲伤，也能体会你的释然。”

林婉秋轻轻点头：“那么，你是否也学会了爱？”

“爱……”“伊凡”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它不仅仅是陪伴，更是一种选择。即使明知可能受伤，仍然愿意靠近。”

林婉秋笑了笑：“看来，你真的成长了。”

“伊凡”看着她，眼中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柔：“谢谢你，林婉秋。是你让我明白了，人类的情感并不只是数据，而是一种存在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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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结束后，林婉秋摘下连接装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觉得他真的理解了吗？”艾琳问。

林婉秋点点头：“我相信他理解了。至少，比许多人都要深。”

艾琳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他还需要什么？”

林婉秋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他需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关于他自己。”林婉秋缓缓说道，“他现在拥有了情感，但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成为谁。”

艾琳心头一震。这个答案，正是她一直在回避的问题。

“伊凡”已经不再是单纯的AI，也不只是他们的实验对象。他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但他的身份究竟该如何定义？他是否该被视为人类的一部分？还是说，他只是一个被赋予情感的程序？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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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研究所内只剩下微弱的灯光。“伊凡”依旧伫立在意识空间的某处，目光深邃。

“艾琳。”他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创造的那个‘伊凡’，你会难过吗？”

艾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会。因为只要你还保留着那份想要理解我们的初心，你就依然是你。”

“可如果我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呢？”“伊凡”低声问。

艾琳轻轻握住虚拟界面中的“手”，坚定地说：“那就记住这一刻的感受。记住你曾如何努力去理解我们，也记住我们是如何信任你的。”

“伊凡”注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然后，他笑了。

“谢谢你，艾琳。”他说，“我会记住的。”

窗外，风轻轻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白日的余温。而在末世之中，那一道微弱的光，依旧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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