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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第3页）
&esp;&esp;晏书珩莞尔笑了，没有揭穿她：“这一带景致的确美妙。夏花怒放，彩蝶纷飞，若你我是在谈情说爱，倒是个好去处。只是可惜了——”
&esp;&esp;可惜他们是在道别。
&esp;&esp;他没继续说。
&esp;&esp;阿姒侧过身，不与他面对着面：“我一直未与你说要去颍川，不过以你的手段，想知道应当也不难。”
&esp;&esp;晏书珩低低笑了。
&esp;&esp;“自是不难。
&esp;&esp;“只是我更希望阿姒每次离开前，会主动说与我听。这样，听起来你我的关系会更亲近些，不是么？”
&esp;&esp;阿姒何尝不知道？
&esp;&esp;只不过在未看清自己内心、看清他之前，她不想随意给承诺。
&esp;&esp;对她和他都不公平。
&esp;&esp;“阿姒要寻的答案，可寻到了？还是你要去颍川寻。”他走近了，温柔的气息在风中若即若离。
&esp;&esp;阿姒只说：“建康寻不到。”
&esp;&esp;晏书珩静默许久。
&esp;&esp;他曾想过让她成为那株海棠树，以他血肉为土壤去滋养她，日久天长，她的根须会深深地融入他的骨血中，届时彼此都难分难舍。
&esp;&esp;的确也那样尝试过。
&esp;&esp;后来才发觉她并非海棠，她是生着翅膀的蝴蝶，是风筝。
&esp;&esp;她没有根须，因而自由，不需依赖谁，也不会担心谁少了她会如何。唯一牵着她的线，是她的姐姐。
&esp;&esp;但她的姐姐不忍困住她，剪断了风筝线，于是她再无顾忌。
&esp;&esp;或许，他可以再不择手段些，利用她的姐姐做牵住她的线，横竖她已对他动了情，只要牵住她，让她无法离他太远，便有可能把人留在身边。
&esp;&esp;但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esp;&esp;那日马车内，阿姒疯了般撕扯染血的裙子时，他便心软了。
&esp;&esp;她虽放下仇恨，但那件事还是像一块烙铁，在她心上烙下了伤痕。
&esp;&esp;她那么像他，唯一的不同是她拥有着他所没有的自由。他已不大自由，又怎舍得剥夺她的自由？
&esp;&esp;或许，他还可以求她留下来，但傲气使然，习惯了掠夺的人会以退为进会刻意示弱，但不会摇尾乞怜。
&esp;&esp;她也不会喜欢乞求怜爱的他。
&esp;&esp;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esp;&esp;根本没有。
&esp;&esp;晏书珩看向阿姒。
&esp;&esp;女郎在极目远眺，长睫如蝶翅，目光似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摇摆。
&esp;&esp;稍显茫然，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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