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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夜话（第3页）

&esp;&esp;“阿随…成仙成神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esp;&esp;半晌之后，却见小姑娘颇为怅然地长叹一声，没头没脑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esp;&esp;“为何问这个？”

&esp;&esp;男人有些哑然，却甚少见到雩岑有如此深沉低落的模样。

&esp;&esp;“有一些事…我却不知该如何与你说。”

&esp;&esp;小姑娘翻来覆去，心里挂记着下午发生的种种，心事重重地颇想找人倾吐，然风尘仆仆归来的璟书却是一脸疲累，对于零随，她却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esp;&esp;或许在她心里，男人总是那样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就算是从零郁口中知晓他的往事，她却总觉零随的共情能力其实是很低的。

&esp;&esp;方且还有另一层缘由——

&esp;&esp;这毕竟是傅溪的私事，她好似也不好朝他人宣扬。

&esp;&esp;但愈是这样想着，雩岑本就藏不住事的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像是怀揣着一只不断躁动的兔子，她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说，也想听听别人的想法，别人的意见，但…

&esp;&esp;“为何不能说。”

&esp;&esp;零随轻轻的声音好似一弯流淌的光，带着笑意：

&esp;&esp;“你我本是夫妻，再者，昨日的约定今日便作罢了不成？”

&esp;&esp;男人显然指的是她昨晚提出的，要两人坦诚以待之事。

&esp;&esp;“谁…谁与你是…是夫妻！”

&esp;&esp;小姑娘突而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个激灵便从男人膝头弹了起来。

&esp;&esp;“不是？…”

&esp;&esp;她看见零随晃着颇有兴味的琥珀眸一点点逼近。

&esp;&esp;在她本以为某个男人张嘴便又要说些什么混账的淫词浪语之时，零随却只是轻轻在她唇角轻吻了一下，倾身将她整个人都深深揽在了怀中。

&esp;&esp;“可孤自眼盲时牵住了那只说着永远不离开的手…便再也没有想放开。”

&esp;&esp;“阿岑。”檀木的香味好似与泛着清香的夜风都融在了夜里，“孤眼盲，可心不瞎。”

&esp;&esp;是啊，若早已认定彼此的恋人，都不可称之为夫妻，那只是因世俗伦常的婚姻结合在一起的人，不过只是困在无形铁笼中的傀儡。

&esp;&esp;“肉…肉麻死了。”

&esp;&esp;小姑娘小脸绯红地埋在男人怀中，许久之后才闷闷说出这句话来，仿佛在掩饰心口极速跳跃的砰砰声。

&esp;&esp;略略沉思半晌之后，雩岑方才回过神来，俏红着脸迎着轻拂而进的晚风，大概将下午之事与零随说了个明白。

&esp;&esp;她或许是个不太擅长说故事的人，但男人依旧心有灵犀地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

&esp;&esp;“万事皆有定数。”

&esp;&esp;零随浅笑，迎着趴在怀中的杏眸透来的小目光，又忍不住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esp;&esp;“不必去扰，更不必去揠，人有时候就像树一般，或许横抱的树干倒了，第二年还能长出新芽来，那又是一次的重生。”

&esp;&esp;“可我还是不明白。”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却好似一直在与天道抗衡，却说什么万事有定。

&esp;&esp;“你本身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esp;&esp;男人意味不明地轻叹了一句，继而又道：

&esp;&esp;“他不是问你要劫命丹麽？…你若不帮忙，或许他反有别的途径继续收集，就像你永远拦不住一个要轻生的人，勉力令其活着，或许又是一种对于他痛苦的延续。”

&esp;&esp;“那我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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