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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我回去弄吧。”半天也没弄干净。

&esp;&esp;“嗯。”

&esp;&esp;许宋秋垂下眼睑，看着她。

&esp;&esp;午后阳光从弧形的彩绘玻璃投下，满室流光，落在少女稚气柔美的脸庞。头发上还沾着可笑的颜料，气质纯净，眉眼相似。

&esp;&esp;许宋秋看着，神色间竟有几许怔忡，半刻才缓过神，问：“写生准备得怎么样了？”

&esp;&esp;方璃这才想起这次带队老师是他。她对许宋秋是极敬仰的，听见他这么问，很快答：“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

&esp;&esp;“嗯？”许宋秋挑眉。

&esp;&esp;“没什么。”她其实关注的不多，差点把陆思思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esp;&esp;“地方不喜欢？”许宋秋显然很了解学生。

&esp;&esp;“有…有一点吧。”

&esp;&esp;“我也觉得不好。”他微顿，单手插在羊绒风衣兜里，竟认真问：“你们想去哪儿？我再跟校方申请。”

&esp;&esp;“啊？”

&esp;&esp;“西藏云南？”

&esp;&esp;方璃略懵。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竟有一天会同许教授仿若友人般的闲聊。

&esp;&esp;……而且还是在上课时分。

&esp;&esp;她此刻只想回去上课点名。

&esp;&esp;“西藏云南其实也没太大意思，你们也画不出什么。”声线温和，轻柔。

&esp;&esp;“都行的。”

&esp;&esp;方璃仰头看着教授，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像穿透她，落在很遥远的地方。眼神有几分空茫，寂寥。

&esp;&esp;“想画什么？”

&esp;&esp;她被看得大脑一滞，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周进——想起小俊同她勾勒的那些在海边，乘风破浪的，画面。

&esp;&esp;她最想画。

&esp;&esp;“山村海岛？”她几乎脱口而出。

&esp;&esp;“嗯？”

&esp;&esp;“就是海岛什么的…”方璃想要再说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esp;&esp;她抬眼，惊慌说：“张、张老师。”

&esp;&esp;正是教他们油画一的老师。

&esp;&esp;“今天我……”她刚要解释。

&esp;&esp;“小张。”许宋秋转身，打断她，不紧不慢说：“跟学生聊点写生的事儿。”

&esp;&esp;“噢——这样啊，没事。”张老师扶扶眼镜，“你们聊，你们聊。”

&esp;&esp;张老师语气十分尊敬，很快下楼，方璃看着老师背影，难免有窘迫：“那教授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esp;&esp;“要不然我真画不完了。”她认真说，“我画得很慢。”

&esp;&esp;许宋秋像是想到什么，清淡地笑了下，微抬下巴，“去吧，好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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