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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不远处，女演员正低头拼命道着歉，说自己一定会去减肥之类的话，但张初源依旧不依不饶，各种恶劣的词汇不断涌出，女孩紧攥着剧本，眼泪不停往下掉，但又不敢离开，只能被动承受着无端的羞辱。

&esp;&esp;顾念栖朝着那边走去，同时目光无声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

&esp;&esp;女孩个子不算矮，不过因为年龄小还带着点婴儿肥，上镜或许会有些吃亏，但在现实生活里绝对算不上胖，站在比她高两个头的张初源旁边，还显得有些娇小。

&esp;&esp;“你准备怎么样啊，现场这么多人，吵起来可不好看。”方然快步跟在她身旁，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下。

&esp;&esp;虽然她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方然比谁都清楚她在人际交往中，出于礼貌的好脾气已经到了临界点，真怕把事情闹大。

&esp;&esp;顾念栖也不答，没几步就已然来到两人面前，“对戏呢？”

&esp;&esp;冷不防被打断，张初源神情恼怒，但在看到顾念栖之后多少又有点失了底气，尴尬开口，“对对，我们对戏呢。”

&esp;&esp;顾念栖没搭理他，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女孩，“走戏的时候稍微收着点，现在把情绪都用光了，一会开拍了怎么办。”

&esp;&esp;冰冷压抑的空气被纸巾柔软的淡淡花香冲散，女孩小心接过，愣愣看着她。

&esp;&esp;在剧组这段时间，她其实是有点怕这位大名鼎鼎的女主角的，虽然她时不时会请全剧组吃下午茶，还会体贴的给群演发暖宝宝之类的御寒的东西，却依旧不妨碍她给人的那种浓厚的距离感。

&esp;&esp;不是云雾般飘渺不清，捉摸不透的距离感，而是博物馆中色彩浓郁的油画名迹，只能隔着两三米远，越过透明而坚硬的玻璃墙，排着队远远观赏。

&esp;&esp;与之间隔可以实实在在丈量，但永远无法逾越。

&esp;&esp;由是女孩在听到顾念栖说要陪她对戏的时候，眼里更是充满了惊疑和不可思议。

&esp;&esp;“我看看，”顾念栖拿过她手里的剧本，“是要先抱起来，然后说词。”

&esp;&esp;“来吧，试试。”她将剧本递给方然。

&esp;&esp;“没必要，她很重的，前面走戏的时候我试过了，根本坚持不了几秒，”张初源抱臂开口，“顾老师这么瘦，应该连她的一条腿都……”

&esp;&esp;在周围一片低呼声中，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顾念栖已经将女孩毫不吃力的抱了起来，还很轻松的掂了两下。

&esp;&esp;“哪里重了，”顾念栖看向女孩，“你有一百斤吗。”

&esp;&esp;“九十八…”女孩紧张的满脸通红，“我确实超重了……”

&esp;&esp;“不要因为其他人的言语轻易地怀疑自己，你很轻，抱不起来只会是抱你的那个人的问题。”顾念栖说完，眼睫朝张初源的方向扫了一眼，看不出特别的情绪，但意指明显。

&esp;&esp;张初源得脸色在阴冷寡淡的天色里显得尤为精彩，尤其是在周围工作人员和群演的窃窃私语声中，和戏谑的目光下。

&esp;&esp;顾念栖将女孩放了下来，“我走了，你们继续吧，一会加油，争取一遍过。”

&esp;&esp;她那句一遍过说得清脆，还难得的笑了下，但落在张初源耳里跟嘲讽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在刚刚被打脸过后。

&esp;&esp;他面上挂不住，又不好再找由头发作，只能攥紧了拳头回车上去了。

&esp;&esp;“你刚才也太帅了吧，别说那个女孩了，我都要爱上你了，”方然很难得有这样小女生的时刻，“而且那个张初源肾虚吧，微博老炫健身照，结果还抱不起一个小姑娘。”

&esp;&esp;顾念栖：……

&esp;&esp;你还真别说。

&esp;&esp;“但是陆导不是叫你轻拿轻放吗，刚才整出的动静会不会有点大，那么多人都在围观。”

&esp;&esp;“围观的人多只能怪他骂人声音太大了，别人很难不注意到。”顾念栖接过方然递来的暖手宝，继续将手揣进去暖着，“而且我也的确轻拿轻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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