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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陆徜和明舒眼见年岁渐大，都到议亲年纪，做母亲的自然要多看看，尤其明舒双亲俱亡，已无长辈替其操心，简家的事她帮不上忙，但替明舒挑个可心的人家，她总还是能尽份心力。至于陆徜，她私心虽最钟意明舒，然而眼下这情况也不是一朝一夕可变，她只能且先相看着，至于最后如何，就看各人造化，但求别误了韶华才好。

&esp;&esp;如此想着，曾氏更打定主意要去国公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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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虽说要去国公府赴宴，但自己家里也得过节，粽子是昨日就包好的，厨房的曲嫂一早就上屉蒸熟，清甜的香味飘出。桃枝蒲叶等各色节物都准备妥当，等着主人祭拜。曾氏穿戴妥当后先带着明舒往家中的门上一束束插艾草，等陆徜出来后才行祭拜礼。

&esp;&esp;端午这日需采艾叶等草药烧水沐浴，以避疫气，一家三人都是晨起轮流沐浴，陆徜最后一个出来，瞧见母亲和明舒便上前。淡淡的草药香气萦绕四周，叫人神清气爽。明舒今日打扮得格外讨喜，头上戴着钗头符，腰间坠着装有雄黄粉的红布香囊，精神爽利的样子看着就叫人高兴。

&esp;&esp;陆徜到时，她正同曾氏说话，也不说到什么，曾氏被逗得掩唇直乐，她自个儿也咯咯笑出声来，露一小排贝齿，陆徜刚想搭话，明舒瞧见了他却忽然间笑容一落，飞快缩到曾氏身边，垂下头一声不吭，也不和他说话。

&esp;&esp;陆徜蹙了蹙眉头。

&esp;&esp;应该是从书房那日开始，明舒在家中要么避开他，要么见上了也不说话，没了从前的粘人劲。

&esp;&esp;明舒这几天不敢正眼看陆徜，就因那天她心中感动一时忘情，举止有失妥当。

&esp;&esp;她无从分辨那一刻的忘情到底何种感觉，事后回想，她只觉得罪过。陆徜于她而言，便如天边星辰，高岭之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她身为他的妹妹，却做出那样的举动，实在是无颜以对，恐怕她阿兄也不想见她……

&esp;&esp;真是太罪过了。

&esp;&esp;就这般各自怀揣心事，陆徜和明舒跟在曾氏身后祭过神明，各饮了一小杯菖蒲酒，结束仪式。

&esp;&esp;“一会我带明舒去国公府赴宴，待晚上回来咱们三人再行家宴。”曾氏一边说着一边又找曲嫂子交代厨房上的事。

&esp;&esp;“明舒。”陆徜叫住跟在曾氏身后鹌鹑一样的人。

&esp;&esp;明舒站停，垂头小声：“阿兄。”

&esp;&esp;“我是老虎吗？能吃了你？”陆徜气道，“你是打算一辈子不看我？抬起头来说话。”

&esp;&esp;明舒委委屈屈抬头，露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瞧得陆徜火气更旺。

&esp;&esp;“阿兄，你别生我气，我再不敢了……”

&esp;&esp;“不敢什么？”

&esp;&esp;不敢随便乱抱。

&esp;&esp;这话明舒没敢说，只道：“没什么。我要陪阿娘去宋家赴宴，阿兄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行一步……”

&esp;&esp;“手伸出来。”陆徜打断她的话。

&esp;&esp;明舒伸出左手，手腕上是她随身的金镯。

&esp;&esp;“换一边。”

&esp;&esp;明舒又换右手。

&esp;&esp;一条五彩线编成的长命缕搭到她腕上，陆徜一边认认真真替她绑长命缕，一边道：“‘清晓会披香，朱丝续命长。’明舒，长命百岁。”

&esp;&esp;明舒怔怔看了两眼，心头顿暖。面对这么慈祥的阿兄，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esp;&esp;“谢谢阿兄。”她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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