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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3页）

&esp;&esp;她现在眼睛里还全是眼泪，愤怒悲伤怎么都抑制不住，她怕自己再被他刺激一下又会晕倒。

&esp;&esp;可能，命都会没了。

&esp;&esp;她不能晕，也不能死，她还要给她皇兄送信呢。

&esp;&esp;谢衍抬手，将锦被拉至她肩颈，后，修长手指又拨弄她发丝，将那染了粉红的耳尖露出。

&esp;&esp;指尖蹭到柔软，粉红成了绯红。

&esp;&esp;“好些了吗。”他问，声音里的冰冷较之平日消了不少，低糜嘶哑。

&esp;&esp;被他手指刮到，那处耳尖莫名发热，凝玉蹙眉，啪的一声，抬手挥掉他的手。

&esp;&esp;“与你无关，你别碰我……”她还有气，晕倒前的画面仍不断在她脑海浮现。

&esp;&esp;那与她相似的眉眼，那坐在他们婚房的女子，那女子说的话，他说的话……不断地在她心口撕扯。

&esp;&esp;她想着想着，很容易便会喘不过气。

&esp;&esp;很难受。

&esp;&esp;凝玉说完这一句，屋内又静了下来。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谢衍低低笑了下，似是在自嘲，心里竟然生了几分悔意。

&esp;&esp;他当时为何要靠近她，又为何现在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esp;&esp;她是公主，不是应该杀掉的吗。

&esp;&esp;谢衍许久未言，弓着背坐在床侧，屋内烛光映照在他毫无血色的面容，愈发显其惨白如雪，而那红绸发带在他背脊反复起伏后将要松散掉落，乌浓发丝垂落脸颊，掩映侧脸，乍眼看过去，漂亮得令人心惊。

&esp;&esp;但显而易见的，此时的他也……很危险。

&esp;&esp;眼里血丝满布，喘气粗重，疯狂之态渐显。

&esp;&esp;凝玉掀起眼帘瞥了眼，不由打了个冷颤，慌忙收回目光，嘴唇嗫嚅。

&esp;&esp;“小公主，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些。”

&esp;&esp;谢衍冷不防出声，惨白着一张脸看她，忽然又笑了起来：“你蛮横娇纵，无理跋扈，看上去又是如此的脆弱，我常常想弄碎你，可……”

&esp;&esp;听到前半句，凝玉气一上来想要反驳，可后半句一出后，她又被吓得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瞪他。

&esp;&esp;她觉得谢衍有些不对劲了……为什么他会这么笑，眼睛里为何又满是猩红。

&esp;&esp;不合时宜的，凝玉想起了那个梦。

&esp;&esp;梦里的他也是笑得格外骇人，他把她关在笼子里，用锁链把她锁在床上……

&esp;&esp;那个将要忘记的梦在此时却如此清晰。

&esp;&esp;凝玉有些害怕，她咽了咽口水，想再次把脑袋缩到被子里时，谢衍却摇了摇手里的药碗，递到了她面前。

&esp;&esp;“喝药。”是不容拒绝的口吻，没有温柔。

&esp;&esp;凝玉还陷在那个梦里，此时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esp;&esp;要是……这是一碗毒药怎么办？！

&esp;&esp;她不能喝！

&esp;&esp;“不，我不喝！……”凝玉小手拽着被沿，拨浪鼓一般地来回摇头，“你，你不会给我下毒药吧夫君……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要这么狠啊，我们好歹拜了天地，做了这么久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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