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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想起来了。
另一个自己也是这样离开的。
该说这是聪明人的通病吗?
他们分明清醒地看清了一切,却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最后无一例外地走上了相同的道路,以自毁的方式来自救,以自救的方式来拯救更多的人,看似如英雄般奉献了自己的生命,但本质上却是为了自己的愿望。
话虽如此,但他并不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有哪里不对。
无论“月见里虹映”和“末永虹映”存在多少差别,他们终归都是同一个人,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理解另一个自己。
当他第一次拿起魔镜靠着全知全能窥探到另一个世界的真相时,他都忍不住赞叹不愧是自己,每一步的选择都如此符合他的心意。
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以最低调的方式为自己的一生、为整个世界交上一份最高调的答卷,何尝不是最华丽的谢幕?
他只是稍稍觉得有些惋惜。
这是最好的选择,却不是最完美的结局,也不是他喜欢的剧本。
他喜欢让剧本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而不是被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操控。
不合心意的事物,要么毁掉,要么改变。
就在末永虹映对着没有一个人影的楼梯口放飞思绪的同时,织田作之助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神秘青年自称是那位名为末永虹映的超越者,在没有直接证据的前提下,这种口说无凭的事很难让人信服。
但织田作之助仅仅惊讶了一瞬,就很快地相信了。
虽然对方从进门起就有意识地在收敛那股阴冷狠戾的气场,眼神和语气都没有带一丝杀意,但他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了,就像刚被人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光是用毛巾草草擦拭是完全不够的,至少该被送去从头到尾地消毒一遍。
哪怕他不是末永虹映,也一定是不容小觑的危险人物,但织田作之助莫名觉得他对自己是无害的。
他的表情很奇怪,是新奇的,也是探究的,就像一个慕名而来的游客,特地前来考察某个名胜古迹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样雄伟壮丽。
织田作之助不免疑惑地心想,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三流侦探,为什么鼎鼎有名的超越者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问道:“你认识我吗?”
末永虹映抬眼,没有回答是与否:“听说你得新人奖了。”
织田作之助有些惊讶:“你也知道?”
刚才坐在这里的黑手党首领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当然,因为我无所不知。”
就连回答也有些相似,只不过比起那一位的神秘,眼前这一位更偏向于傲慢。
negroni端了上来。
末永虹映举起这杯橙红色的鸡尾酒,优雅地抿了一口。
很好,和预想中的一样,他并没有品出什么特别之处,看来另一个自己在这里喝的就是一个情怀。
他放下玻璃杯,询问道:“我留下的猫罐头和冻干,芥川君吃了吗?”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那个是你留下的?”
“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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