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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抱着头躲，&ldo;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们，你们先把钱还上……啊！&rdo;颜妈妈从院门口追打到巷子口，打得男人终于落荒而逃，颜妈妈还不解气，脱下一只拖鞋，狠狠地砸了出去。她拎着竹竿，穿着仅剩的一只拖鞋，气势汹汹地走回来，余怒未消，顺手往颜晓晨身上抽了一竹竿，&ldo;你个讨债鬼，读书读傻了吗？还和他客气？下次见了那个杀人犯，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去偿命！&rdo;颜晓晨下意识地躲了下，竹竿落在背上，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妈妈也没下狠劲，虽然疼，但能忍受。颜妈妈啪一声扔了竹竿，径直上了楼。颜晓晨弯身捡起妈妈从二楼扔下的剪刀。起身时，眼前有些发黑，一下子没站起来，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抬头一看，竟然是程致远。他关切地问：&ldo;你怎么样？&rdo;颜晓晨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ldo;没事，大概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你怎么在这里？&rdo;&ldo;我回家过年，没什么事，就来给你和沈侯拜个年。到了巷子口，却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就看到……有人好像在打架。&rdo;程致远应该已经猜到挥舞着竹竿的凶悍女人是她妈妈，措辞尽量婉转了，颜晓晨苦笑着说：&ldo;不是打架，是我妈在打人。几年前，我爸因为车祸去世，那个男人就是……撞死我爸的人。&rdo;程致远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似有很多话想说，却大概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沉默着。颜晓晨玩着手中的剪刀，勉强地笑了笑说：&ldo;我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rdo;程致远移开了目光，打量着她家四周，&ldo;你家……发生什么事了？&rdo;颜晓晨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血红的门、血红狼藉的地、墙上血淋淋的大字：欠债还钱！似乎想瞒也瞒不住，颜晓晨说：&ldo;欠了高利贷的钱。&rdo;&ldo;多少？&rdo;&ldo;十六万。&rdo;程致远同情地看着她，&ldo;你打算怎么办？&rdo;&ldo;只能先想办法还上钱，沈侯帮我去借钱了。&rdo;颜晓晨指指身后的家，&ldo;你第一次来我家，本来应该请你去屋子里坐坐、喝杯茶，但我家这样……只能以后了，实在抱歉。&rdo;&ldo;没事，出去走走，行吗？&rdo;颜晓晨迟疑地看向楼上，担心留妈妈一个人在家是否安全。程致远说：&ldo;现在是白天，他们再猖狂也不敢乱来，我们就在附近走走。&rdo;颜晓晨也的确想暂时逃离一下，&ldo;好，你等我一下。&rdo;她把剪刀放回屋里，把屋门和院门都锁好，和程致远走出了巷子。他们沿着街道，走到河边。今天无风，太阳又好，河畔有不少老人在晒太阳。颜晓晨和程致远找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花台坐了下来。李司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拿着半袋面包和一瓶果汁。程致远接过后，递给颜晓晨，她没胃口吃饭，可知道这样不行，拿过果汁，慢慢地喝着。颜晓晨没心情说话，程致远也一直没有吭声，他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颜晓晨的手机突然响了，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下，接了电话，&ldo;喂？&rdo;&ldo;颜小姐吗？我是沈侯的妈妈。&rdo;颜晓晨实在没有力气再和她礼貌寒暄了，直接问：&ldo;什么事？&rdo;&ldo;沈侯在问他的朋友借钱，他的朋友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所谓的有钱，都是和他一样，是父母有钱。颜小姐，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还是那个条件，和沈侯分手。&rdo;&ldo;我不需要你的钱！&rdo;沈妈妈讥嘲地笑，&ldo;很好！你这么有骨气，也最好不要动用我儿子的一分钱，你应该明白，他的朋友肯借给他钱是因为沈侯的爸妈有钱！如果他真是个像你一样的穷小子，谁会借给他钱？&rdo;&ldo;好的，我不会用他的钱。&rdo;&ldo;颜小姐，你为什么突然需要十几万？是不是因为你妈妈嗜赌欠债了？&rdo;颜晓晨冷冷地说：&ldo;和你无关！&rdo;沈妈妈冷笑着说：&ldo;如果你不缠着我儿子，肯放了他的话，的确和我无关！颜小姐，根据我的调查，你爸爸车祸去世后，你们虽然没什么积蓄，但在市里有一套六十多平米的两居室小住房，可就是因为你妈妈嗜赌，把房子也赔了进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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