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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太子殿下是在等谁？”

&esp;&esp;“没有。”

&esp;&esp;陆之珩被人看破了心事，下意识先否认，紧接着便察觉心里涌动着一股子不甘。他垂下眼眸凝视杯中已然冷却的茶水，随后又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望向寥寥无人的寺院大门。

&esp;&esp;最后自嘲地笑了笑。

&esp;&esp;“或许，我只是在等自己心里的执念。”

&esp;&esp;杨信承的面容十分平静，不含丝毫情感地望着他，良久才轻笑道：“殿下在寺院坐了一下午，话中倒有了几分禅机。”

&esp;&esp;陆之珩简单理解了一下国师这番话，大抵是说他故作玄虚、卖弄深沉。

&esp;&esp;“我确实想打听个人。”他稍稍正色，向国师询问：“在我来之前，可有一名女子来为其亡故的母亲上香？”

&esp;&esp;杨信承眉心动了一下，随即放下了佛珠，“什么样的女子？”

&esp;&esp;“她今年十七岁，尚在闺中，容貌气质皆是不凡，曾有高人看相说她命格贵重。”

&esp;&esp;杨信承低头沉吟，似是回忆了许久。终究遗憾地说：“护国寺今日只有一位贵人，便是太子殿下。殿下口中这名女子，贫僧不曾见过。”

&esp;&esp;明明早就已经猜到这个答案，再真切地从国师口中得到回应，陆之珩心里仍然有几分失落。

&esp;&esp;告别了杨信承与护国寺，陆之珩坐上马车，准备启程回宫。杨信承目送贵人远去，久久才从雨中离开，回到寺院深处的禅房。

&esp;&esp;他的弟子还守着未下完的棋局，连坐姿都不曾变过。

&esp;&esp;“师父，太子殿下走了？”

&esp;&esp;杨信承避而不答，在他对面的蒲团处坐下。

&esp;&esp;“你今日忽然借讲经的名义来找我，其实目的和太子一般无二。”

&esp;&esp;谷梁赭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师父避世多年，依旧什么都瞒不过您。”

&esp;&esp;“你有你的野心，我如今只有一句话送给你。”杨信承在棋盘线上缓缓落下一枚白子，“朝局与棋局、活人与棋子，终究是不同的。”

&esp;&esp;话音才落，他又笑了。

&esp;&esp;“这局棋是你输了。”

&esp;&esp;…

&esp;&esp;一路向长安城中去，雨势越下越大。马车里听着雨声已不再是淅淅沥沥珠落玉盘，倒像是急促的鼓点声在头顶炸开。

&esp;&esp;陆之珩被吵得头疼。

&esp;&esp;“汪富海，今日是五月十七没错吧？”

&esp;&esp;突然听到这么一问，马车外汪富海先是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急忙回话：“是啊太子殿下。”

&esp;&esp;既然没有记错日子，为什么她没在护国寺？

&esp;&esp;他确信前世今日戚铃兰去过护国寺，还碰巧见到国师，得了个“贵不可言”的命格说法。

&esp;&esp;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esp;&esp;陆之珩百思不得其解，便吩咐了汪富海：“一会儿去端信伯府打听打听，戚姑娘今日可曾出府。”

&esp;&esp;汪富海恭恭敬敬应下：“是。”

&esp;&esp;端信伯府。

&esp;&esp;已是黄昏，大姑娘还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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