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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esp;&esp;项明章道：“她不吃肉。”

&esp;&esp;楚识琛又说：“项董。”

&esp;&esp;项明章又道：“高蛋白难消化，他不能吃。”

&esp;&esp;楚识琛挑破：“所以我是说，“你喜欢的话——”

&esp;&esp;他没说完，楚识琛低下头，把半掌大的虾囫囵吃进嘴里，他柔薄的腮鼓起一点，含混地说：“……喜欢。”

&esp;&esp;大庭广众，项明章不能起身绕过桌子做些什么，只能捏紧了酒杯，仰头将白兰地喝个干净。

&esp;&esp;消磨到黄昏，项明章叫了司机来开车，先送楚识琛回家。

&esp;&esp;十字路口转弯，楚识琛倾斜身体撞到项明章的胳膊，项明章故意低低地“啊”了一声，借着醉意玩笑：“撞疼了，帮我揉揉。”

&esp;&esp;“幼稚。”楚识琛托起项明章的小臂，更幼稚地闻了闻剥过虾的手指，只闻见洗手液的香味。

&esp;&esp;项明章侧脸凑到楚识琛耳边，小声问：“检查我？有味道是不是就不让碰了？”

&esp;&esp;楚识琛耳根发热，瞥向驾驶位：“项先生，自重。”

&esp;&esp;“我说的是钢笔和算盘。”项明章道，“楚秘书，你以为我想碰什么？”

&esp;&esp;楚识琛上了当：“我没有以为。”

&esp;&esp;他刚说完，右手被项明章包裹进掌心，半掩在堆叠的大衣衣摆中，项明章说：“吃个虾都弄得人不安宁，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想掐你的脸。”

&esp;&esp;楚识琛纹丝不动，在心里搭腔——你又知不知道我破了戒？

&esp;&esp;一直到楚家的门外，汽车停稳，项明章才松开了手，楚识琛的指节被他握得泛着红，然后矜持地揣进了口袋里。

&esp;&esp;夕阳晚风，酒意激发出大半，项明章扶楚识琛进了花园。

&esp;&esp;楚太太听见动静出来，惊讶道：“明章，你送小琛回来的呀？”

&esp;&esp;项明章说：“我们喝了点酒。”

&esp;&esp;楚太太穿着丝缎的夹棉长袍，楚识琛有些恍惚，仿佛看见穿着旗袍的母亲，他伸出手：“妈，我没醉。”

&esp;&esp;楚太太牵住他：“嘴硬，等会儿给你煮醒酒汤。”

&esp;&esp;项明章松了手，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他道：“伯母，把人送到，那我就不打扰了。”

&esp;&esp;目送楚识琛进了别墅，项明章转身往外走，掏出手机，来电显示“许辽”。

&esp;&esp;前两天，他派许辽去了宁波。

&esp;&esp;走出楚家大门，项明章接通：“喂？”

&esp;&esp;许辽直奔主题：“项先生，按你的吩咐查了，宁波过去的确有一户大家姓沈，在江厦一带，开了几代钱庄。”

&esp;&esp;项明章道：“那就是有线索？”

&esp;&esp;许辽回答：“只剩一些传闻，那些宅邸铺子都拆掉几十年了，关于沈家的后人没什么消息，旁支的亲戚更找不到。”

&esp;&esp;项明章有心理准备，毕竟是几辈之前的人和事，又经历战乱，颠沛之后能保存的东西太少了，他问：“还有别的收获么？”

&esp;&esp;许辽欲扬先抑：“我本来没报希望，就随便一查，结果今天找到了沈作润的墓。”

&esp;&esp;项明章意外道：“沈作润葬在宁波？你确定？”

&esp;&esp;“对，而且保存得很好。”许辽说，“因为城市发展和土地规划，沈作润的墓搬过几次，但大半个世纪一直有一家人在打理。墓园的工作人员说，每年清明这家人还会来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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