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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第3页）

&esp;&esp;戚景思闭着眼睛，缓缓感觉身侧传来一阵轻微地窸窣，他紧张地全身绷紧，慢慢觉出是言斐伸来一只手，轻轻将他的握住。

&esp;&esp;他偏头看向言斐，才发现对方也看着自己。

&esp;&esp;小叔叔言斐心疼地看着戚景思，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esp;&esp;腊月十八。戚景思回过头来枕着自己另一只手的小臂，盯着头顶的床帏，你好像不意外。

&esp;&esp;林煜走前那一个月，给言斐写过很多很多的信，好像恨不能把这一辈子所学所懂在那一段时间里倾囊相授；言斐看着熟悉的笔迹从飘逸一点点变得虚浮，若还不能觉出点什么，那这状元只能是捡来的了。

&esp;&esp;嗯。他没有说更多话，只是点了点头后，突然没头没脑地唤了声：景思

&esp;&esp;我冷。

&esp;&esp;戚景思偏头看着言斐那张温柔精致的小脸有些他没见过的东西，好像是

&esp;&esp;撒娇？

&esp;&esp;这太不像他认识的言斐了。

&esp;&esp;可床上一共就两床褥子，他喉结尴尬地滚滚了，半晌后还是松开言斐的手，掀开自己的被子，把言斐也裹了进去。

&esp;&esp;房中静得落针可闻，戚景思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浆糊，整个人都晕晕的，可事情还不算完。

&esp;&esp;两个人之间现在还隔着言斐的一层褥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言斐会从自己的褥子里拱出来，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在戚景思身上。

&esp;&esp;言斐拉过刚才自己牵着的戚景思的那只手，垫在自己的脖子底下，压抑着紧张羞怯的粗喘。

&esp;&esp;无怪方才戚景思看不懂他脸上的东西，他这辈子就算是跟爹娘也没有做过什么撒娇讨好的事，实在也是不在行。

&esp;&esp;只是方才戚景思说话的样子实在让人太心疼了。

&esp;&esp;他知道没有人可以取代林煜在戚景思心里的位子，戚景思的心里一定会给林煜留出一个领地，那是他亦师亦友的父亲，全部亲情的寄托。

&esp;&esp;只是余下的，言斐想帮戚景思全部填满。

&esp;&esp;除了像现在这样，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自己的心上人。

&esp;&esp;腊月十八

&esp;&esp;他痛心的想着，那今年的这个年，戚景思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esp;&esp;他枕着戚景思的手臂，将对方的小臂折叠过来，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抬眼看着戚景思。

&esp;&esp;怎怎么了戚景思结巴道。

&esp;&esp;今年除夕

&esp;&esp;没有。戚景思打断道，今年没有除夕。

&esp;&esp;今年的除夕，林煜的头七都没有过，今年没有除夕，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家，还要和谁团年。

&esp;&esp;他偏头看向言斐，言斐和林煜不一样，他心疼得那么明显。

&esp;&esp;戚景思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把言斐走后沛县的事情大概跟言斐说了一遍。

&esp;&esp;可是无论他多么克制，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仍然是一道尚未全部的疮疤，疼得让他哽咽。

&esp;&esp;别说了。言斐突然撑起半身，像是抱住一个孩子一样把戚景思抱进怀里，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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