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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第2页）

&esp;&esp;按着李晟朝廷的规矩，官员出外长考回来，交代外事情能有一段例休，加上之后的春节，言斐在家歇了好长一段时间。

&esp;&esp;他歇着时，言诚理不知听哪个在鹤颐楼吃酒的达官显贵嚼了舌根子，说他查到了戚同甫头上。

&esp;&esp;这事在朝中不算秘密，毕竟汀县已经闹得那么大，言斐自己早就有准备，奈何言诚理只是个生意人，着实吓了一跳。

&esp;&esp;他经营着鹤颐楼，往来的客人非富即贵，自然是知道，戚同甫不止是户部尚书那么简单，他是当朝太子太傅的女婿，实打实是太子殿下的人。

&esp;&esp;听说自己的儿子要跟当朝太子唱对台，他当下心情可见一斑。

&esp;&esp;但言斐也从来都是个认死理的人，朝中的事他不便多说，言诚理却只觉得自己怎么劝也拉不回儿子。

&esp;&esp;等翻了年儿我才及冠。言斐解释道：若不是想拦住我回朝廷趟那浑水，我爹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逼我成亲，连那姑娘的名字我都不识得。

&esp;&esp;若是成亲，便又能有理由跟朝廷告假一段，之后再想些理由，什么生病、省亲甚至服丧都行，言诚理眼见劝不住儿子，只想把事情往后拖。

&esp;&esp;这都耽误好些时日了，既然婚事没了，假便该销了。言斐拉着戚景思的手，我想明天就回去看看。

&esp;&esp;那我去收拾收拾。戚景思点点头，你早点儿歇。

&esp;&esp;他起身进房，言斐就在身后跟着。

&esp;&esp;言斐见戚景思有些慌张地整理着床上的褥子，走到身后将人抱住，小声道：这不是好好儿的，还收拾什么呢？

&esp;&esp;我戚景思手上动作一僵，我收拾一床被褥去隔壁。

&esp;&esp;晟京的冬天可不比沛县，就这么两床薄褥子，盖住头盖不住脚的；再说隔壁屋子也没人住过，落了三尺厚的灰，等你收拾得了，天都该亮了。言斐从背后温柔地攥住戚景思捏着被褥的手，你也不是没见过，我睡觉可老实了，不影响你。

&esp;&esp;我戚景思尴尬地动了动身子，跑了一路，身上脏。

&esp;&esp;那我收拾罢。言斐松开戚景思，说着把人往门外推，你赶紧去烧点儿热水洗洗。

&esp;&esp;戚景思狼狈地走到门边，听见言斐在身后柔声叮嘱道：别忘了点上个炉子，太阳落了天儿更凉。

&esp;&esp;头前儿除夕夜愣在门边进退两难的是言斐，今日总算风水轮流转，换成了戚景思自己。

&esp;&esp;他沐浴时被水浸湿的头发虽然就着炉子烤了烤，但还带着潮气，披在背心好像结出细碎的冰碴，戳得他如芒在背。

&esp;&esp;景思。

&esp;&esp;言斐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这人明明眼神不好，隔着一道门却好像知道他在门外似的。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佯装自己刚好进来，看见言斐跟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地躺在床榻里侧，紧紧地裹着棉被。

&esp;&esp;怎么了？他故作轻松道。

&esp;&esp;我瞧着油灯暗了。言斐下巴点了点小案的方向，你把灯芯挑挑。

&esp;&esp;戚景思走到小案边瞧了眼，然后摸出半截蜡烛点上，跟着吹灭了油灯，灯芯没了，我明儿上街买。

&esp;&esp;他走到榻边坐下，即使背对着言斐仍然有些手足无措，那点别扭的劲头又上来了，都要睡了，你管它做什么。

&esp;&esp;你不是怕黑吗？

&esp;&esp;因为一直背对着言斐，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悄没声地爬了起来，只感觉到言斐说话时侧脸轻轻贴着自己的后背，缓缓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

&esp;&esp;他瞬间浑身一滞，不仅是因为言斐的拥抱那么温柔，还因为对方仍然记得那夜山中他怕黑这么一件丢人的小事。

&esp;&esp;好凉啊言斐的脸颊在戚景思后背蹭了蹭，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单衣，赶紧上床罢。

&esp;&esp;这里连小床也没有沛县的宽敞，两人之间再空不出一人的距离来，两床褥子并排摆着，两个人直挺挺地躺在里面。

&esp;&esp;良久无言，两个都好像睡着了，其实谁又不是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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