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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第4页）

&esp;&esp;四周的声音和气味都很真实。

&esp;&esp;担架车骨碌骨碌地从他身边推过去，两个护士小跑着穿过他的身体。

&esp;&esp;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顾长浥走进了那间单独的病房。

&esp;&esp;房间里面的光线很暗，护工正坐在沙发里打瞌睡。

&esp;&esp;生命体征监测仪持续而单调地发出滴滴声。

&esp;&esp;床头上挂着住院卡，名字的位置上写着邢页，日期是五年前。

&esp;&esp;顾长浥想碰碰那张卡，手又不出意外地穿了过去。

&esp;&esp;住院卡旁边是记录病情的活页。

&esp;&esp;一行一行地，顾长浥看下去。

&esp;&esp;记录里有三个时间点，旁面写着病人休克时的体征和处理。

&esp;&esp;他四下里都仔细看了看，就是不去看床上的人。

&esp;&esp;最后连加湿器都仔细看过了，顾长浥才走到床边。

&esp;&esp;姜颂戴着呼吸机，半长卷发散落在白绿条纹的枕头上。

&esp;&esp;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连带着右眼角下的红痣都失了颜色。

&esp;&esp;他睡得那么沉，呼吸微弱得似乎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esp;&esp;顾长浥站在床边，良久才很沙哑地开口：姜颂。

&esp;&esp;床上的人显然听不见他，只是痛苦地皱眉，像是在被疲惫和疼痛争夺。

&esp;&esp;房间里的计时器响了。

&esp;&esp;护工掩着一个哈欠走过来，拿起记录板，潦草地记下了仪器上的示数。

&esp;&esp;你看不见他很疼吗？顾长浥红着眼睛问护工。

&esp;&esp;虽然明知道没人能听见。

&esp;&esp;果然护工低头查看过姜颂之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esp;&esp;他边写记录边自言自语：我在特护干了快十年，都能替阎王爷判生死了。这么年轻帅气的，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盼着，嘴里喊的人也喊不来，造孽哦

&esp;&esp;他话刚说完，姜颂咳嗽了两声，几个红色的血点溅在了呼吸面罩上。

&esp;&esp;护工显然见惯了生老病死，只是淡定地按了一下呼叫铃，特护一床，呼吸出血。

&esp;&esp;顾长浥听见病房外面有朝着这边跑来的脚步声。

&esp;&esp;姜颂似乎也认同了自己可能活不了了，又咳嗽了一声。

&esp;&esp;面罩上喷溅的星星点点明显密了，有的液体甚至随着内壁流下去，变成一道浆果色的红痕。

&esp;&esp;顾长浥僵立在一边，看着护工又按了两下铃，语气急促了一些，特护一床血压降低。

&esp;&esp;很快医生护士就从病房门口拥进来，把护工挤到了后边。

&esp;&esp;顾长浥依然站在床边，站在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之间。

&esp;&esp;姜颂的身体因为不能呼吸痉挛着弓了起来，但是又因为打着太多石膏，卡在一个不自然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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