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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气质清贵的少年坐在那里,闲适中带有一两分轻慢的模样落在皇后眼中,叫她不禁轻叹了口气。
&esp;&esp;察觉到庆明帝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里,她无奈道:“……景渊这孩子,着实是自幼被惯坏了,在宁阳时胡闹些也就算了……回头臣妾必然叫人给兄长传话,让家中好好地管教管教。”
&esp;&esp;庆明帝却显得尤为包容,笑着道:“这有什么,他如今年纪尚小,年轻人有几分傲气不是什么坏事。”
&esp;&esp;只要还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就好。
&esp;&esp;吴家人,合该目中无人些。
&esp;&esp;若吴恙当真足够圆滑玲珑,那他倒要忍不住去想一想定南王对子孙的教养是不是与世家大族历来的清高不符了。
&esp;&esp;“怎连陛下都这般惯着他……”皇后笑叹了口气:“如此岂不真要将他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esp;&esp;“在宁阳时,他尚可自在随意,怎到了京城,就得束手束脚了?如此岂不显得朕这个姑夫做的太过苛刻?”庆明帝半开着玩笑,语气就像在说家常话。
&esp;&esp;皇后听得笑起来,未再去接这话。
&esp;&esp;而庆明帝看向殿外方向,低声道:“对了,怎还不见太子?”
&esp;&esp;出事
&esp;&esp;“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皇后道:“不如臣妾叫人去瞧瞧?”
&esp;&esp;庆明帝点头,微微皱眉道:“这孩子,还是这般地分不清轻重……”
&esp;&esp;资质与心性,或许当真都是天生的,对这唯一的儿子,他自是耗尽心血去栽培引导,然而三岁开蒙,如今已满十岁,姑且不提政事见地,甚至昨日考其一首极简单的诗词,都答得磕磕绊绊……
&esp;&esp;然而同资质相比,更令人忧心的还是那幅孱弱的身体。
&esp;&esp;“许是当真耽搁住了。”皇后似不愿他多想增添烦忧,端起一杯酒,笑着道:“臣妾敬陛下。”
&esp;&esp;庆明帝眼神稍有缓和,将酒杯接过。
&esp;&esp;然而刚将空了一半的酒杯放下,便见一名宫人张皇失措地奔至殿内。
&esp;&esp;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如土色,声音战栗:“陛……陛下!”
&esp;&esp;“何事这般惊慌失措?”庆明帝脸色稍冷。
&esp;&esp;两侧坐着的官员亦是收起了面上笑意,向那跪在地上的太监望去。
&esp;&esp;这可是皇后诞辰宴,又有别国使臣在,这宫人御前这般失仪,未免有损大庆颜面。
&esp;&esp;只是不知是为何事?
&esp;&esp;然而在众多目光注视之下,那太监非但没有冷静半分,冷汗沿着脸颊打在地上,急急开口却偏又犹犹豫豫:“启禀陛下,是太子殿下……殿下他……”
&esp;&esp;庆明帝眼神微变,声音里带着威压:“说清楚,太子如何了——”
&esp;&esp;宫人再不敢有半分迟疑,将头重重砸在金砖之上:“……太子殿下落入福云池中……溺水昏迷不省人事!”
&esp;&esp;“什么!”
&esp;&esp;庆明帝面色大变,当即站起了身来。
&esp;&esp;皇后亦是身形微颤。
&esp;&esp;短短瞬间,殿内的气氛已是天翻地覆,乐人舞姬屏息垂跪一侧,百官神情震动,女眷席间有未曾听清的,暗暗拿眼神询问着身旁之人。
&esp;&esp;庆明帝已是大步下了玉阶,皇后脸色凝重地紧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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