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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江白砚已被包扎好伤口，抱剑立于一边，忽地开口：“听说秦礼和花天酒地，是刘夫人在打理布庄。”

&esp;&esp;“正是。”

&esp;&esp;刘夫人敛了笑，看他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esp;&esp;这位公子有张疏朗温润的好相貌，与他对视，却令她生出被毒蛇盯上的错觉，脊背发凉。

&esp;&esp;“秦礼和是个脑袋空空的财主。”

&esp;&esp;回想往事，刘夫人面露叹惋：“他是江南人，二十多年前来到长安，靠祖传的银钱开了布庄，并向世代经商的刘家提亲。”

&esp;&esp;刘夫人自嘲笑笑：“我与他说是夫妻，更像东家与账房先生。”

&esp;&esp;施黛品出猫腻：“秦礼和不待在江南，为什么要带着祖传的家业来长安？”

&esp;&esp;刘夫人摇头：“我曾问过他这个问题，秦礼和没答。”

&esp;&esp;沉默片刻，似有犹豫，她低声道：

&esp;&esp;“这件事，我很早就在怀疑。秦礼和自称江南越州人，却从没带我去过他越州的家宅。看他做派，不像养尊处优长大的少爷，粗鄙得很。”

&esp;&esp;他的来历是否说了谎？为什么说谎？倘若秦礼和并非所谓的江南财主，他带入长安的钱财又从何而来？

&esp;&esp;施黛垂下眼，混沌脑海里，总算出现了一缕等待被抽丝剥茧的细线。

&esp;&esp;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着一大笔钱。

&esp;&esp;这笔钱的由来，就很耐人寻味了。

&esp;&esp;“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点。”

&esp;&esp;看着手中的纤草纸，施黛道：“这些志怪故事里，主人公的性格与经历，能与每名死者完全对应。”

&esp;&esp;阎清欢：“完全对应？”

&esp;&esp;不对吧？比如今天这则《刀》，主人公虽然也是个商人，但性格孤僻怯懦，与暴躁傲慢的秦礼和大相径庭。

&esp;&esp;“还记得第一篇吗？叫《画皮》。”

&esp;&esp;施黛轻声道：“《画皮》中的主人公虐待妻儿、强抢民女、霸占百姓家财，是个混账。这个描述，让你想到谁？”

&esp;&esp;阎清欢微愣，悚然一惊：“秦礼和！”

&esp;&esp;“第二篇《缢鬼》。”

&esp;&esp;施黛点头：“主人公是个伪君子，表面上衿贫救厄，被街坊邻里视为大善人。”

&esp;&esp;这不就是连环凶案中的第一名死者，那个乐善好施、道貌岸然的商人穆涛吗？

&esp;&esp;“再看第三篇《刀》。”

&esp;&esp;施黛道：“主人公孤僻怯懦，因与匪贼勾结，被噩梦缠身，心中阴影挥之不去。”

&esp;&esp;阎清欢脱口而出：“是昨天死去的教书先生陈书之！”

&esp;&esp;他清楚记得，那教书先生寡言阴沉，还很怕血。

&esp;&esp;“也就是说。”

&esp;&esp;纷乱的思绪渐渐凝集，阎清欢霎时想通：“这些志怪故事里的主人公，其实都是以死者为原型，只不过分散错开了。”

&esp;&esp;譬如《刀》中的主角，融合了秦礼和的“布匹商人”身份，以及陈书之“孤僻胆小”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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