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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蒲郁笑了下，“我也晓得，说一说嚜。76号内部的人变节，无异于送死，没有人肯做的。”

&esp;&esp;“等重庆派来的人到了，我们再商议此案。”

&esp;&esp;重庆方面派遣来这位，是缺补蒲郁之前的位置的。

&esp;&esp;这时候回想起来，蒲郁觉得退居暗线的凋令，内幕或许很复杂。高层早对吴祖清有所怀疑，借合适的时机削减其权利，同时也酌量处理了与其关系过密之人的职务。

&esp;&esp;可此前战时，他能有什么奇怪举动？当时她还想着，若非三处被撤，他凭功绩该升迁的。

&esp;&esp;她打住了念头。

&esp;&esp;覆水难收，再想就是贱骨头了。

&esp;&esp;蒲郁看着会客厅的壁钟，等客人上门。

&esp;&esp;“先生，有位姓唐的小姐想见你。”

&esp;&esp;“让她上来罢。”

&esp;&esp;客人名作唐舒华，气质文静，打扮不入时。戴银丝边眼镜，背一个布书袋，小城来寻工的家庭女教师模样。

&esp;&esp;蒲郁没表露心中意外，起身道：“好久不见，阿七。”

&esp;&esp;

&esp;&esp;对方却道：“我是唐舒华。”

&esp;&esp;蒲郁请她坐，端来一叠簿册任其翻看。只片刻便翻到了夹在其中的几张照片。

&esp;&esp;“76号的重要分子。”蒲郁指了指下面那一张，“这位，负责特高课课长日向柳文的特别事项。”

&esp;&esp;“我知道他过去的身份，也是我们的教员。”

&esp;&esp;“看来你在重庆职权不小。”蒲郁无意试探，也就把话说了出来。

&esp;&esp;“他投敌了。”唐舒华顿了顿，“你相信吗？”

&esp;&esp;蒲郁微愣，“什么相不相信？”

&esp;&esp;“我以为你不会相信的。”

&esp;&esp;蒲郁霎时有些警惕，“有话直说。”

&esp;&esp;“当时你脸上出红疹，为了让你好过一点，他帮你清空了澡堂。那么冷的天，同学们都想着过年过节洗个热水澡，他却是将人全赶走了。”

&esp;&esp;唐舒华没给蒲郁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你想说关怀学生。不，他很严厉的，换另一个人在知道的情况下吃错东西，之后还会受到惩罚。对我们来说，这是不能犯的错误。”

&esp;&esp;蒲郁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已然成过去。”

&esp;&esp;“一九三一年，他带我进了特训班。路上他说得最多的是他家的猫儿，那猫儿很古怪，平日安安静静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起初我真以为是猫儿，问怎么不丢掉。他说丢不掉了，养出感情了。

&esp;&esp;“哪个骨干有时间养猫儿——然后我见到了你。”

&esp;&esp;“你不该跟我说这些。”

&esp;&esp;“我只是觉得他可怜。”唐舒华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这种话无人可说，讲给我一个尚且陌生的人听。还只能说猫猫狗狗。”

&esp;&esp;蒲郁腾地起身，“舒华同志，会面之际不该谈私人感情。你同情一个汉奸，我是可以报告上去的。”

&esp;&esp;“随你。至少我不会对一个汉奸产生男女之情。”

&esp;&esp;“你！”

&esp;&esp;唐舒华忽然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你还像个雏儿，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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