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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3页）

&esp;&esp;吴祖清摸出枪，转动轮-盘拨下一半子弹，“遂你愿。”

&esp;&esp;蒲郁拿起枪——金属久违的触感，令她战栗。她拨动保险栓，把枪口抵在额角，扣下扳机。

&esp;&esp;

&esp;&esp;霎时，茶盖飞闪去，将她手里的枪砸出老远。瓷盖碎裂，声响之后，她才感觉到手腕扭伤的疼痛。

&esp;&esp;动静太大，引得小厮在门外问：“吴先生，可有吩咐？”

&esp;&esp;不一会儿，门开了，吴祖清说：“来人收拾了。”

&esp;&esp;小厮传人来收拾，发现餐食几乎没动过，热络道：“不合吴先生口味吗？”

&esp;&esp;吴祖清冷笑，睇身后的人。蒲郁眼红红，一幅受委屈的模样。

&esp;&esp;小厮明了，小姑娘闹脾气——准是发现方才吴先生这儿还来过一位女士，呷醋呢。

&esp;&esp;小厮没再唠叨，张罗其他人帮吴先生备车，一路相送到车上。

&esp;&esp;一路无话。

&esp;&esp;二哥最初说镜子，是警告她不要揣测他的心思。可她偏要闯一闯，如今彻底逾过他的底线。

&esp;&esp;估计二哥好不容易有放松片刻的机会，却让她搅和成壮志宣言。他该后悔提什么镜子了，恨不得了结了她，奈何饭店闹出人命说不过去，才又放她一马。

&esp;&esp;静下来后，她意识到方才的话多么浅薄，从头至尾的行为多么可笑。

&esp;&esp;幸好，幸好还没说出最本真的念头，她不能让他再看低了。

&esp;&esp;下车后，吴祖清走在前，蒲郁走在后，完全笼罩在他高大的影子之下。

&esp;&esp;到二楼门扉前，蒲郁驻足，摸钥匙。

&esp;&esp;吴祖清在上行的台阶上，冷声道：“上来。”

&esp;&esp;冷不丁将她吓着，回头看去，支吾道：“啊？上、上哪——”

&esp;&esp;吴祖清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蒲郁想起来他们的规矩，任何话不要让他说两遍。于是她收起钥匙，亦步亦趋跟上去。

&esp;&esp;过三楼，继续往阁楼走去。

&esp;&esp;蒲郁心里多了分恐惧：难道二哥这就要了结了她？

&esp;&esp;诚然，在扬言同二哥赌俄罗斯轮-盘时，她就该做好觉悟。

&esp;&esp;阁楼的门框低矮，吴祖清勾身跨了进去。蒲郁慢两步走进去，他蓦地关拢门，还上了锁。

&esp;&esp;在吴家搬来之前，阁楼是公共区域，斜顶外有一片露台，偶尔蒲郁同施如令在露台上玩耍。

&esp;&esp;现在阁楼属于吴家的租赁地，一盏地瓦数的电灯悬顶，室内的墙壁地板未经粉刷，放着木箱杂物。唯一的一扇窗玻璃蒙了灰尘，隐约瞧见外面露台晾的被单衣衫，微风吹拂，如鬼影缥缈。

&esp;&esp;吴祖清把枪放在重叠两层的木箱上，许是觉得屋檐低矮，拣了张椅子来坐。

&esp;&esp;蒲郁忙道：“有灰……”

&esp;&esp;吴祖清挑眉，像在说：现在需在意这个？

&esp;&esp;蒲郁眼观手，手指绞在一起。

&esp;&esp;“谁教你用枪的？”

&esp;&esp;审问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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