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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旺仔跑到门口又折回来，拱她的脚，疯狂暗示。

&esp;&esp;宁思音没辙，撑起伞往祠堂去。

&esp;&esp;供奉先人的地方，总让人觉得阴沉森然，除了重要节日一家人来祭拜，宁思音从不往这来。

&esp;&esp;她在门口收了伞，立在门边，抱着毯子走进去。

&esp;&esp;祠堂一直没通电，屋里点了蜡烛，随着吹进来的风摇摇曳曳。蒋措跪在蒲团上，唇色很淡，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esp;&esp;气氛加成，宁思音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不打算吵醒他，便轻手轻脚将毯子披到他身上。

&esp;&esp;毯子太重，没支撑便往下掉，她忙又伸手接，一抬头发觉蒋措睁开了眼睛，一口气吓得差点背过去。

&esp;&esp;那点惊恐全数落在蒋措眼里，他垂着眼看她，也许是氛围的烘托，莫名显得高深莫测。

&esp;&esp;宁思音把那口气吸回来，毯子塞到他怀里：“晚上冷，你盖着，别着凉了。”

&esp;&esp;蒋措抬起手，却没接毛毯，握住了她右手。

&esp;&esp;他手很凉，估计是跪在这里被风吹的，宁思音被他握着，不敢抽出，心也拔凉拔凉的。

&esp;&esp;他握着她手，没说话，好像只是需要她来暖暖手一样。

&esp;&esp;过了两分钟，松开：“你回去吧。”

&esp;&esp;宁思音悄悄舒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拿伞，回头看了他一眼，踏着越来越大的雨回去了。

&esp;&esp;-

&esp;&esp;蒋措整晚都没回来，老爷子这回是真狠了心。

&esp;&esp;怎么说也夫妻一场，他在罚跪，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事不关己，好像也不太合适。

&esp;&esp;早上雨停了，宁思音打算跟老爷子求求情，没料一大早老爷子就不在。

&esp;&esp;她到时间去上班，一整天时不时分心，担心蒋措要是跪出个好歹来……

&esp;&esp;下午开完会她提早走人，到家先去祠堂，没找到人。

&esp;&esp;回到西林堂，才听佣人说蒋措昨夜着凉发了烧，上午请医生来看过了，人正在楼上休息。

&esp;&esp;体质果然还是那么差。

&esp;&esp;这让宁思音找到一丝从前那个蒋措的影子，一时间竟有些欣慰。

&esp;&esp;或许是一种心理安慰，现在的这个人，在她看来，和从前的蒋措是割裂的。

&esp;&esp;现在的蒋措运筹决胜、心狠手辣，能在自己亲兄长的心脏手术上动手脚，能冷眼旁观濒死之人挣扎求救。

&esp;&esp;她更喜欢那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老乌龟。

&esp;&esp;宁思音蹬蹬蹬跑上楼，卧室却没人，她转去书房，蒋措站在书柜前，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

&esp;&esp;她的心一提，下意识瞄了眼角落的抽屉。

&esp;&esp;——应该没被打开过。她的心慢慢往回放。

&esp;&esp;蒋措听见声音，转身，脸色看起来确实有点苍白，但跟她听到佣人描述想象出来的虚弱不堪卧床不起，显然没几毛钱关系。

&esp;&esp;宁思音扭头想走，被他叫住：“去哪儿？”

&esp;&esp;“不去哪儿。”宁思音有种丈夫想出轨被妻子盘问行踪的感觉，“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回去……”

&esp;&esp;尾音越降越低，直至消失，蒋措也已经放下书走到了她面前。

&esp;&esp;他低头打量她，宁思音后退小半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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