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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陈星拿着布，项述要伸手按他，陈星忙躲避，不当心在水里一滑，差点摔进去，项述一手抓住他胳膊，把他拖出水面。陈星只得悻悻，给项述擦拭背后。

&esp;&esp;项述随口道：“你若有能耐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自然没人敢将你当小厮使唤。”

&esp;&esp;陈星：“行，就算你不是护法，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esp;&esp;“你不是客人。”项述打量陈星裸体，下一句正要说“你是自己跟来的”，却没来由地呼吸一窒，稍稍侧过身去。

&esp;&esp;陈星：“你别小看人。”

&esp;&esp;项述避过陈星目光，侧头，朝他一扬眉，示意请便。

&esp;&esp;陈星匆匆洗过澡，穿上衣服，回到帐中，项述则裹上里衣，也不避人，在帐篷中一边用早饭，一边待客，往来者众，朝觐的朝觐，问候的问候，提事的提事。项述虽一身白衣，浴后披散湿发，却不掩一身王者风度。

&esp;&esp;“生病看病用铁勒文怎么写？”陈星吃过早饭，打了个喷嚏，不想再伺候项述，朝先前会鲜卑语那小伙子问道。

&esp;&esp;对方莫名其妙，给他在地上写了出来，陈星又问：“大夫怎么说？”

&esp;&esp;对方教了他，于是陈星出去，找了块木板，写上，朝项述的帐篷外一挂。

&esp;&esp;项述：“……”

&esp;&esp;当天下午，有人来看病了，项述帐中一半待客，一半是陈星在接待病人，先是铁勒人张望片刻，陈星搬了张矮案坐定，朝帐外招手，示意进来，开始给人把脉看病了。

&esp;&esp;“会说鲜卑话吗？”陈星拿了木条压人舌头，朝病人问，“得了什么病？”

&esp;&esp;那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陈星满脑袋问号，项述只得把客人都遣走，今日谢客。说：“他肚子疼。”

&esp;&esp;陈星说：“翻译一下，坐着干什么呢。”

&esp;&esp;项述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星，说：“你哪里来的胆子？”

&esp;&esp;陈星：“这是你的族人！问他最近几天都吃了什么，疼多久了？”

&esp;&esp;项述只得按捺怒气，翻译过去，陈星顺利确定病症，给他开药，又让项述用炭笔在纸上写了铁勒文，去找药材吃。

&esp;&esp;项述没想到一个下午，陈星就开始使唤起自己来，奈何通汉语的人全敕勒川只有自己，生病的又是族人，不得不管。翻译也罢了，关键许多汉语中的药材，换了别人也不懂，堂堂大单于只好坐在一旁，给陈星打下手。

&esp;&esp;“你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开张？”趁着没病人的时候，项述忍不住问。

&esp;&esp;“不能。”陈星说，“待会儿病人一多起来，我怎么关门歇业？你是大单于，他们总不好晚上也来缠着你。”

&esp;&esp;“你……”项述很想揍陈星，然而一转眼又有人上门来看病了，敕勒川下无论铁勒、匈奴与十六胡，尽是项述的族人，视大单于为父母，项述也不忍心看族人病着。草原上的大夫数月来一次，居无定所，四处看诊，许多人生病了只能拖着，或是听天由命，而大夫来了，往往也是给放血治疗，陈星此举，显然帮了敕勒古盟一个大忙。

&esp;&esp;不到三天时间，谷地中已是门庭若市，全是排队看诊的人，项述的王帐外被挤得水泄不通。他每天什么事都做不了，索性只能坐到陈星侧旁，帮着用各胡语言朝病人问话。

&esp;&esp;又过了一天，先前看过的病人，无论伤风的、发烧的，陆陆续续地好转，“神医”的名头不胫而走，大半个敕勒川的病人全部涌向铁勒聚落。项述终于无奈，将大单于的王帐挪到了谷外空地正中央。

&esp;&esp;“长多久了？”陈星关切地看着一名匈奴人老妪，病人背上长了瘤，陈星心想如果冯千镒知道他在给胡人看病的话，说不得要在阴间大骂他一顿。

&esp;&esp;“三年了。”项述冷漠地翻译道。

&esp;&esp;“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看？”陈星说。

&esp;&esp;项述懒得翻这无聊话，陈星给她开了膏药敷上，又让下一位病患过来，问诊之时，忽见项述盯着他看，表情有点走神，看得陈星心里毛毛的。

&esp;&esp;“喂！”陈星道，“说话啊！”

&esp;&esp;那声“喂”顿时骇得帐篷里众人魂飞魄散，项述回过神，不耐烦道：“风湿！膝盖痛！脚痛！”

&esp;&esp;“这里呢？”陈星给又一个老翁看病，丝毫不嫌弃对方溃烂的伤口，先是清洗以后，再开药。

&esp;&esp;上来一个妇人。

&esp;&esp;“你呢？”陈星问，“生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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