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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1页）

&esp;&esp;在那鲛人即将幻化出双腿的时候，舒景乾病倒了，无人能救他。而那鲛人，在即将功成圆满的时候，放弃了一身修行，挽回了舒景乾的命，自己却消失了。

&esp;&esp;这种悲情故事，民间传说里时有听闻，但凡扯上一个人妖殊途的，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esp;&esp;本王叹了口气，道：“看开点吧，好歹你遇上的男人是个情痴，而不是始乱终弃。”

&esp;&esp;他从一阵惊悸里回过神来，面色苍白的看着本王，嘴唇动了动，问道：“王爷，你这辈子，大约是没有爱过一个人吧？”

&esp;&esp;本王点点头，“是。”

&esp;&esp;“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话啊。”他喃喃着躺下来，眼底一片死灰，道：“于我而言，倒宁愿他是抛弃了我，也不希望他是死了。他若只是贪恋外头的花花世界，等着哪一天玩够了就会回来，可他要是死了，我该去哪找他……”

&esp;&esp;“景乾——”本王还想劝他。

&esp;&esp;他摆摆手，道：“天色已晚，王爷早些回去吧，舒某身子不适，就不送了。”

&esp;&esp;本王有些尴尬，却也奈何不得，只好道了声别，回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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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独自去到了天水溪，本王在那光洁的石头上坐下来，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水面，然后拿佩剑敲打了一下石头，道：“出来。”

&esp;&esp;半晌，没有反应。

&esp;&esp;本王跳起来，恨恨地跺了几下脚，道：“土地老儿，别装死，给本仙君出来！”

&esp;&esp;许久之后，只见石头缝里冒出了一缕仙气，一个身材矮小如孩童，却须发全白的老头钻了出来，陪着笑，道：“不知星君传唤小仙，所为何事啊？”

&esp;&esp;本王虽是以戴罪之身，被贬下了凡间。可毕竟没人知道，玉帝哪一天心情好了，会不会再招我回去，所以地上的小仙，凡是见了本王，都会留几分薄面。

&esp;&esp;说到底，这仙和人其实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谁位高权重，谁就是大爷。

&esp;&esp;本王也懒得和他客套，问道：“这溪里，可曾生活过一尾鲛人？”

&esp;&esp;“是啊。”那小老头拄着拐杖，挪着小碎步子，挨道了本王身旁，谄媚的笑了笑，问道：“怎么，星君对那鲛人感兴趣？”

&esp;&esp;“算不上，只是打听一下。”

&esp;&esp;“噢噢，那鲛人啊，原先确实住在这一代水域里，活了几百年了，眼瞅着就要修炼成人了，却不知怎的，竟被人抓去了。”

&esp;&esp;还真是这样……

&esp;&esp;本王顿了顿，问道：“你可知抓他的人，去哪里了？”

&esp;&esp;“这小老儿，可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土地也是分片管理，小老儿只是负责这一带，再远一些，就不清楚了。”

&esp;&esp;本王皱了皱眉，只听他说：“不过啊，估计是被人杀了吧。听那些人的意思，原本是要抓了他获取珍珠和鲛绡的，可谁知道那鲛人性子暴虐，桀骜不驯，扑腾着伤了好几个人，剩下的几个人，说是干脆杀了他，抽取油膏，做成长生烛卖钱。这皇陵古墓里，最是需要这些。”

&esp;&esp;本王眯起了眼睛，死没死尚未可知。

&esp;&esp;不过那鲛人若还活着，想必吃了不少苦。

&esp;&esp;低头看着那土地公有些难受，本王干脆盘腿坐了下来，道：“你既然守护一方土地，见证一方事迹，本王想劳烦你，把这一代发生过的事说给我听听。”

&esp;&esp;“既是星君托付，何来劳烦一说。”那土公地客气了一下，宽袖一扫，将面前的水域化作了一片镜面，“呵呵”笑道：“这溪水，记录了当初发生的一切，星君想看，只管看便是了，不过啊，小老儿年事已高，不方便看到这些，就先告辞了。”说着，化作一缕青烟，重又隐入了地里。

&esp;&esp;本王怔了一下，什么画面，是看不得的？

&esp;&esp;往边上挪了挪身子，本王向水里看去，只见一阵光点闪过，曾经发生过的，徐徐重现……

&esp;&esp;那是一个下雨天，天色阴暗，山路湿滑难行，年仅十五六岁的舒景乾，眉眼还没有长开，带着一股子青涩，侧背着一个包袱，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溪边，嘴上嘀咕着：“做什么非得逼着老子学酿酒，一股子酒臭气，老子才不学！”

&esp;&esp;在她身后，一个比她年幼了三四岁的女孩追了上来，大喊着：“哥，大哥，等等我。”

&esp;&esp;舒景乾愤然回头，道：“你别跟着我！回去告诉爹，我才不学那劳什子的酿酒，老子要考取功名，要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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