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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皇太孙将案上一本账本翻开，说到：“去年腊月，你接了重塑宝应城隍金身的活，今年正月，你从扬州购入五十斤水银。可有此事？”

&esp;&esp;说话间，萧炎将两个天青色细颈粗瓷瓶，放在皇太孙面前的案台上。

&esp;&esp;“确有此事……”

&esp;&esp;皇太孙又问：“案上这个瓷瓶，每瓶可装水银三斤，可是你所购水银的包装瓶？”

&esp;&esp;杜如海战战兢兢抬起头，正好碰上皇太孙威严的眼睛，吓得他赶紧移开眼光，只瞟了一眼旁边的瓶子，便回到：“是……是用这个瓶子装的，没错。”

&esp;&esp;“你本月与庙里结账，是以金粉和水银各四十八斤计的价，可有此事？”

&esp;&esp;“确……确有此事。”

&esp;&esp;“为何郭承事郎家中会有两个和你所用，一模一样的水银包装瓶？你有何解释？”

&esp;&esp;“皇太孙殿下……我购入水银五十斤，用了四十八斤，也只是余两斤，郭承事郎有两瓶……说不定……是他和我购于一处，包装自然相同，与草民无关。”

&esp;&esp;杜如海自己改的账，心里清楚得很。

&esp;&esp;“带人证，扬州张帆、李广才！”

&esp;&esp;杜金匠假账盖弥彰

&esp;&esp;一听说人证是这两位，杜如海顿时泄了气，磕头如捣蒜：

&esp;&esp;“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草民确实是做了假账，可草民没用水银杀人，求殿下明察……”

&esp;&esp;皇太孙所传人证张帆和李广才，正是卖给杜如海水银和金粉的两个扬州买办。杜如海不知他们居然也被传唤到宝应，看来这次自己少不得要给别人填命了！

&esp;&esp;杜如海在张帆处买五十斤水银，但十七瓶共装五十一斤，张帆见是老主顾，便算多送了他一斤。而李广才只卖了四十五斤金粉给杜如海。给城隍爷鎏金的金汞齐，水银和金粉的比例是一比一，也就是说，实际上水银仅使用了四十五斤。

&esp;&esp;至于结账报的四十八，就是他们惯用的多报成本的伎俩，好跟庙里多结些银子。这样算来，杜如海不多不少，刚好多出两瓶水银，共六斤。

&esp;&esp;“那孤就要问你，你多出来的两瓶水银，用到哪里去了？”

&esp;&esp;昨晚，萧炎连夜带人去了扬州，瓷瓶底部打有商号“扬州张记”。张帆和杜如海很熟，知道他的金粉是从哪里进的货，于是萧炎就把两家掌柜连同账本一起带回来了，一起同来宝应的，还有苦主肖九如的弟弟肖正则。

&esp;&esp;皇太孙从未审过案，昨晚他和花荞、呼延锦两个相谈甚欢。三个人分析，最有如此变态杀人动机的，应是郭轻尘的新未婚夫赵西风，可到昨晚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

&esp;&esp;皇太孙便决定，从这只底部打有“扬州张记”装水银的瓶子开始查，等萧炎回到宝应，皇太孙及基本肯定金匠杜如海与此案脱不了干系。便将他立为目前皇太孙有心试呼延

&esp;&esp;进了后堂，皇太孙笑道：“你一个小姑娘，真的想做验尸官吗？”刚才花荞的有趣表情，他可全都看在眼里。

&esp;&esp;花荞正色道：“只要能惩恶扬善，还原真相，花荞做什么都行。”皇太孙哈哈笑起来：这小丫头还蛮有正义感的嘛。

&esp;&esp;呼延锦上前禀道：“小人领命前去搜查郭府，现已证实郭姑娘的闺房就是案发现场。同时，小人还审问了郭府的下人、郭府附近的商铺小贩，一共带回来四个关键人证。

&esp;&esp;由于人证均指证赵西风和他的随从赵二，曾在被害人致死当日出入郭府，形迹可疑，我已叫衙役上门捉拿此二人。小人完成殿下所命，现归还令牌。”

&esp;&esp;皇太孙接过皇太孙东宫令牌，满意的点点头。

&esp;&esp;今早呼延锦来报，说昨夜在郭姑娘房间里找到的黑色颗粒，是硫磺与水银的合成物，叫做硫化汞，证明郭姑娘房间地板上曾经有过水银。很有可能是案发现场。

&esp;&esp;皇太孙已经派人去打听过呼延锦的身份，说是望南私塾吴先生的入室弟子，他是吴先生早年收养在老家的孤儿，功夫也是在吴先生老家学的。

&esp;&esp;既然有心招募他，皇太孙就想试试他的能力，便给了呼延锦一块令牌，命他前去郭府调查，而并未告诉他怎样做。

&esp;&esp;那夜，在郭轻尘灵堂顶上，看着花荞扒棺材，扔瓦片，尔后又捡起她手套的玄衣男子，正是呼延锦。他碰巧看见花荞深经半夜骑马经过私塾，一时好奇，跟着她到了郭府郊区别院。

&esp;&esp;呼延锦在屋顶上，把春儿和那婆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此二人必知道一些内幕。

&esp;&esp;所以，今日去到郭府，呼延锦首先就让衙役把春儿和李婆子绑了，分开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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