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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1页）

&esp;&esp;他说着，一手轻抬，一颗闪烁着阴阳鱼纹与八卦光带的琉璃心脏出现在掌心，这颗心一出现，极近的地方，便遥遥有心跳声传来。

&esp;&esp;那是嵇炀被杀前被剜走的那颗心，名为六合道心，本是道尊圣物，后由道生天相赐，收在体内与自身的心融合炼化乃至无瑕境界。

&esp;&esp;“六合道心，赤帝妖心……还差一个佛骨禅心，按道尊的理论，融合道、妖、佛三家之力，便可勘破虚空壁障。”嵇炀的声音渐渐冷下来，“所以，继南芳主之后，下一个对象，是阿颜吗？”

&esp;&esp;“亲传弟子的，娆娘的……乃至娆娘女儿的。”应则唯颇有些自嘲道，“天下之大，却偏偏是你们……有些事总是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不是吗？”

&esp;&esp;“师者从未想过收手吗？”

&esp;&esp;“想过，却也不敢想。”随着应则唯缓步靠近那血雾后的人影，他掌心的六合道心如受感染，跳动越厉。

&esp;&esp;“道生天在世人之希冀下沐泽得太久，一旦无法飞升，千百年来立下的规矩信条就会一一崩毁。

&esp;&esp;为师……曾想寄望于你，可你终究多贪那一缕红尘况味。”

&esp;&esp;“所以师尊，是非杀南颜不可了？”

&esp;&esp;“……是。”一声是落下，血雾那边影影绰绰的人影却是勃然大怒，一声琴弦崩响，四周骤起的，并非应则唯预料中的森然鬼力，而是赤帝的绝式。

&esp;&esp;“应——则——唯！”

&esp;&esp;天地轰鸣，虚空崩出道道裂纹，昔日屠城之势，摧枯拉朽地杀向道生天之主。

&esp;&esp;“逸谷……”看见南颐出现的瞬间，应则唯便知道这又是嵇炀刻意为之，闭目散出祭旗

&esp;&esp;道生天·悬空山。

&esp;&esp;崩裂的虚空发出破灭的残响，裂开的山体间，隐约可见破碎的道徒尸骸，诡异的是，那是道徒的魂魄并没有如常人般飘飞而去，而是化作一丝丝幽微的魂火涌入魂河天瀑。

&esp;&esp;随后，天瀑中的一缕缕微光又再次回到那些尚有余温的完整肉身中，远远的，有道徒竟直接复生逃远。

&esp;&esp;“原来……这些人早就是活死人了。”衣衫血染，南颐无神的双眼转向烟尘弥漫处，“你令……门人弟子将魂魄献祭与魂河天瀑，往后他们的生死都在魂河之中，若背弃道生天的信仰，则永不入轮回。”

&esp;&esp;迷离的尘嚣里，龙吟声低低响起，残破的龙鳞飞散间，敖广寒沾血的面颊出现，长鞭裂断一座颓圮的大殿，怒然道：“你接手道生天七百年了，什么修界五大罪，什么逆道，什么混账正法殿山海禁决……就是为了这个？”

&esp;&esp;一片废墟里，应则唯倚着一座布满裂纹的丹鼎，他右半边被琴弦穿裂，左耳为龙吟震得失聪，神色却是较起初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漠然低语道：“世上大道有五十，修界分流四十九，吾半生蝇营狗苟，仍无法全数将之纳入轮回中，如今已行非常道，且你们亦所见，信道尊大道者，可证不灭……事到如今，断无收手之理。”

&esp;&esp;“无可救药。”

&esp;&esp;敖广寒五指紧握，颤声道：“我现在不管这些……你杀南娆、杀她之时，莫非就没有顾念一丝一毫的情分？”

&esp;&esp;灰白的发丝下，应则唯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我同娆娘之间，几时配得上情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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