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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首先,这个项目贷款的主要对象是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人,也就是说其中研究生的占比很高。
&esp;&esp;赫一岚点开一个饼状图,其次,在所有贷款人员中,男女比例是近似的。但男性的年龄呈伪随机排布。
&esp;&esp;意思是男生的数据有可能是捏造的吗?姜颂插了一句。
&esp;&esp;可能性很大。赫一岚接着说:而且女生的单笔贷款金额远远超出男生,这个差异已经三倍高于男女消费水平均差。
&esp;&esp;或许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女生的按时还款率不足百分之三十。
&esp;&esp;姜颂的目光沉了下去,百分之三十?
&esp;&esp;对,这些女孩子借钱的金额主要分布在五千到三万元,但很少有人能在一年的期限内还清。赫一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这个项目的参与人中,不少名下都有娱乐性产业。
&esp;&esp;你是说夜总会那一类?姜颂的眼睛眯起来。
&esp;&esp;他记得姜正国跟他提过。
&esp;&esp;吴家的产业没有那么干净,总想一些投机倒把的野路子。
&esp;&esp;当时有一些校园组织联系过姜正国,希望拉取学生贷款的赞助支持。
&esp;&esp;姜正国让人去考察了市场,当下就确认了几乎没什么红利,接了就基本等于纯做慈善。
&esp;&esp;而且和集中捐助贫困地区不一样,这种和学生打交道的零碎交易很容易出幺蛾子。
&esp;&esp;舆论永远向着弱势群体,稍有不慎就是费力不讨好。
&esp;&esp;姜颂还记得父亲起初的态度并不明确,而且是倾向于冷处理的。
&esp;&esp;但是在家里听姜正国念叨这件事的时候,姜颂有点心动,这不是好事儿吗?要不然给我练练手?
&esp;&esp;他知道姜正国希望让他继承公司,也过了要跟父亲对着干的阶段,还不如哄哄老爷子开心。
&esp;&esp;姜正国点点他的脑门,你呀,这是做生意,要计成本算回报的。而且这个项目难度很高,不适合新手。
&esp;&esp;当时姜颂心软年纪轻,没经历过人间的毒打,又觉得要是顾长浥没遇见自己,可能也需要有人这样帮他。
&esp;&esp;他磨了几天,姜正国说他会考虑考虑。
&esp;&esp;姜正国开始正式让人和校方接洽的时候,姜颂是很高兴的。
&esp;&esp;吴青山那一阵到他家来得很频繁,甚至不大露面的吴雅丽还和姜正忠一起到他家来吃了顿饭。
&esp;&esp;本来姜颂也只是和吴青山来往,对大伯两口子印象不大好。
&esp;&esp;吴家人一来,他就带着顾长浥出去玩。
&esp;&esp;他能觉出来,姜正国也不希望他多接触吴家,对他这种避而不见也从没劝阻过。
&esp;&esp;这个项目到六年前就终止了,所有贷款人的联系方式都被粗暴地消除。赫一岚推测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匆忙撤项。
&esp;&esp;新旧线索一点点串联在一起,当年的真相也逐步接近。
&esp;&esp;姜颂手里的汤已经渐渐冷了。
&esp;&esp;我知道了。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继续关注,有任何蛛丝马迹都随时告知我。
&esp;&esp;关掉电话会议,姜颂捧着那一杯冷掉的晚餐。
&esp;&esp;他想集中精力分析今天赫一岚带给他的信息。
&esp;&esp;但是却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年他没有让父亲去接那个项目,是不是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esp;&esp;没了当年的保护伞,姜颂在这个圈子里沉浮了这些年,他知道名利场上错综复杂,或许一个不留心就会碰到别人的蛋糕。
&esp;&esp;可是当年他不知道。
&esp;&esp;或许就是这个不知道,让所有人付出了代价。
&esp;&esp;放冷了的速食汤什么味道都没有,甚至连盐味都寡淡到令人作呕。
&esp;&esp;姜颂从酒柜里抽出一支bowore,随手倒进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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