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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5章（第2页）

&esp;&esp;于是陆离来到母巢外，弥漫的梦境将脚下泥土化作透明，向深层延展。

&esp;&esp;岩层因深度逐渐坚硬深邃，枯萎的世界之树根须远比地表之上的巨树壮观。而在层层根须之下，犹如鸡蛋的椭圆昏黄的沼泽地浮现眼底——

&esp;&esp;沼泽地仍维持原初的规模，沉寂而静谧。

&esp;&esp;甚至对陆离的探查毫无回应，仿佛光明之地的激进行动只是因可笑幻觉产生的应激。

&esp;&esp;陆离他们知道这是沼泽地的拙劣伪装，但母巢无从知晓。它因此拒绝结盟，又松动地留下条件：如果陆离肯给予人性，母巢可以加入他们。

&esp;&esp;“为什么没有答应母巢？”克莱尔坐在大姐头脑袋上，大姐头坐在兜帽里。

&esp;&esp;“母巢是天然对抗沼泽地的盟友，这种立场不因答应与否改变。”陆离回答。而且母巢食言了——最开始它只要求陆离说话。

&esp;&esp;一个无法收敛贪欲的存在不是合适的盟友。

&esp;&esp;“我不明白。”克莱尔压低声音，似乎躲避旁边的母亲，“什么立场与否……这种词汇对于一只幼鸟来说过于复杂了。”

&esp;&esp;“艾伦王国准备入侵古老的圣马克，他们的大军要经过中立城邦狩伊斯。”沼泽之母说。

&esp;&esp;克莱尔陷入沉思般的安静。

&esp;&esp;沼泽之母谈起先前所见的沼泽地：“它在伪装自己……”

&esp;&esp;无论设陷食尸鬼之王还是维持沉寂，都说明沼泽地拥有智慧，并知晓外界发生的事。

&esp;&esp;它的沉寂的确蒙蔽了诸多怪异，它们仍不肯相信沼泽地苏醒。

&esp;&esp;而躁动不安的午夜城怪异可能疏忽大意。

&esp;&esp;规劝改变不了任何事。

&esp;&esp;教训才会。

&esp;&esp;但是光明之地不能真的任由午夜城对沼泽地毫无准备。

&esp;&esp;“我们应当维持计划……陆离，吾有新的想法。”沼泽之母这时说道。

&esp;&esp;……

&esp;&esp;蝙蝠怪群从城堡起飞，升至怪异难以企及的高空，脊背上的鬼怪镇教徒向外抛洒着什么。

&esp;&esp;一场光明之地主导的“降雪”笼罩午夜城，犹如雪花的传单悠悠飘落。

&esp;&esp;游逛在午夜城的修女们好奇地接住传单，上面写着沼泽地醒来的警告和一幅插图：鸡蛋般椭圆的阴影伸出触须笼罩上方的城市。

&esp;&esp;幽暗街巷或废墟深处怪爪，攫起揉碎的传单缩回阴影；和猎物厮杀的怪异将传单和血肉一起吞下；追逐着“雪花”的怪异撞进死亡；或将传单塞进嘴巴，喜欢上纸张的味道而捡拾传单塞进嘴巴，清道夫般清理街巷。

&esp;&esp;相似一幕在午夜城各处发生。

&esp;&esp;第一批传单反响平平。许多怪异并不识字，甚至看不懂图画。

&esp;&esp;沼泽之母在少女恩典教会的修女辅助下制作第二批传单——没有文字，没有图画，直接在触碰时在耳畔与心灵形成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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