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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3页）

&esp;&esp;蒲郁道：“不如你申请调令，到重庆去。”

&esp;&esp;傅淮铮道：“职责在身，岂是说走就走的。而且，我这时候走，显得很可疑，你的处境会变得困难。”

&esp;&esp;“至少我们应该避免与香取产生交集。”

&esp;&esp;“不可能的，日商、76号哪个与领事馆没有交集。我们与香取碰面是迟早的事。”

&esp;&esp;蒲郁思忖片刻，提议道：“那么，我去见见梅绘。或许能留道后路。”

&esp;&esp;“别担心，这只是小插曲。”傅淮铮宽慰似的说，“我们的重心还是在67号和特高课上。”

&esp;&esp;茶屋有茶屋的规矩，除非蒲郁报上旧的日本名讳，否则是见不到人的。在白利南路等着，等到附近的圣玛利亚女中传来放学的嬉闹声，等到宅邸院前的石灯点亮。

&esp;&esp;裹一身风尘的男人终于来了。

&esp;&esp;缠绵云雨过，屋子潮湿闷热，蒲郁怼着电风扇吹风，“二哥，你去过‘妙喜’嘛？”

&esp;&esp;吴祖清推开窗户，又将窗帘拉拢，“茶屋？去那种地方做甚。”

&esp;&esp;“我以为你们谈事情会去。”

&esp;&esp;“我欣赏不来她们的调子。”

&esp;&esp;蒲郁拥过去，倚在吴祖清怀中，“也就是去过？”

&esp;&esp;“领我去罢。”蒲郁抬眸一笑。

&esp;&esp;吴祖清缓缓抚摸她的脸颊，语气却有些冷淡，“他们又让你做什么？”

&esp;&esp;“我自己的主意！”她旋即抽身，“那我找别的人。”

&esp;&esp;吴祖清面上不显情绪，将人按回怀中。待她不再挣脱，他才道：“哪个人？”

&esp;&esp;“你不认得。”

&esp;&esp;“我是问，你身边哪个人，同日本人关系密切？”

&esp;&esp;“怎么，二哥要杀了他？”

&esp;&esp;在日本人身上获取消息提供给军统的掮客，76号见一个杀一个。

&esp;&esp;吴祖清笑了下，“你的线人，我当然要看紧，免得事后你来怪我。”

&esp;&esp;二哥在日方高压控制下，变得愈发冷情，即使面对她，第一反应亦是利害关系。

&esp;&esp;偶尔，就像这样的时刻，她不太能分清二哥到底入的是哪场戏。很微妙，甚至让人感觉他里里外外全投日了。

&esp;&esp;“二哥，你就领我去嘛。我只是听闻认识的艺妓来上海了。”蒲郁神色缓和下来，撒娇语调。

&esp;&esp;“好，我来安排。”

&esp;&esp;这夜，有人捎口信到张记，请蒲小姐去妙喜茶屋。蒲郁搭人力车前往，虹口上角这片和风浓郁，会馆、食肆林立。

&esp;&esp;在茶屋门口下车，蒲郁掀开印染了“妙喜”的片假名字纹的挡风帘，走进院中。与天津那会儿不同，这里地界小，楼阁就在前院旁。

&esp;&esp;待客的是二代老板娘雪子，似乎不认得蒲郁了，妥帖询问几句，引蒲郁去了回廊深处的房间。

&esp;&esp;桌上的残羹还没收走，吴祖清独自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握一口酒杯。

&esp;&esp;“过来。”他微醺。

&esp;&esp;蒲郁在案几前跪坐下来，“二哥的客人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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