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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万霞浑身僵住,“我……你什么意思?”
&esp;&esp;蒲郁确定万霞身份不普通了,淡然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告诉你吴先生为什么与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同吴先生结婚。”
&esp;&esp;万霞双手握住香梨,不自在地划动指尖,“我不想知道。”
&esp;&esp;屏风后只她们这一桌客人,蒲郁将手袋里的枪拿出来放在桌上,“我说了,枪口不长眼。”
&esp;&esp;“你——”万霞骇然,“你要拿它打我?”
&esp;&esp;“你该问问吴先生,我杀过多少人。”蒲郁远没有面上这么轻松,她兴奋,同时害怕揭开谜底。
&esp;&esp;“蒲小姐,你不会害他的对不对?”万霞渐渐郑重起来。
&esp;&esp;“你不知道他给76号做事吗?我怎么害得了他。”
&esp;&esp;“之前你帮我们逃出城……我可以信任你对吗?”万霞想着组织交代的“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能暴露身份”,可面对眼前这个人,她犹豫了。
&esp;&esp;蒲郁道:“你还剩下一句话的机会。”
&esp;&esp;万霞不止说了一句话。
&esp;&esp;蒲郁却有些听不见了。
&esp;&esp;他——是地下党。
&esp;&esp;
&esp;&esp;茶肆里,人们谈笑、茶盖碰碗、楼上隐约的琵琶拨弦之声,嘈嘈杂杂。
&esp;&esp;仿佛花周身力气调动听觉才听见。
&esp;&esp;蒲郁冷静道:“我送你回家罢。”
&esp;&esp;万霞愣了下,蹙眉底声道:“蒲小姐,你答应我不要说出去。……祖清那里也不要说。”
&esp;&esp;“我知道,你肯告诉我,是要我宽心。我答应你不讲出去。”蒲郁话锋一转,“但吴先生那里,有些事情我必须和他讲清楚。”
&esp;&esp;“不行啊,我是联络员,他要晓得我暴露了身份——”
&esp;&esp;“我会让你坐稳这个吴太太。”蒲郁笑自己对眼前人竟产生了怜惜之情,“不过,你还对他心存念想吗?”
&esp;&esp;万霞默了默,道:“也许你不懂,就像戏文里说的,得不到的才让人挂记。”
&esp;&esp;怎么不懂,每一寸靠近都是她努力挣来的。可到今时,也不能说得到了。
&esp;&esp;谁又能得到谁,属于谁,时局如此。
&esp;&esp;蒲郁在街口的电话亭打电话给车行,招了辆汽车一同送万霞回吴宅。
&esp;&esp;天快黑了,吴祖清还没回家。
&esp;&esp;“他周日也这么忙?”蒲郁问出口也觉得是废话。他们这种人得闲了才奇怪。
&esp;&esp;万霞道:“自打当了这处长,我很少见他笑。——不是人前那种笑。”
&esp;&esp;蒲郁点头。想起那晚在洋楼里,远远地见他笑了。
&esp;&esp;他为什么跟过来了,却没有上楼?兴许他有要紧的差事,兴许单纯是腻味了。她从来琢磨不透他。
&esp;&esp;吴祖清在日向柳文的办公室。
&esp;&esp;日向对76号今日在租界内大肆搜捕反日分子的行为极其愤怒,私下也因私生子丧命,多少有些虚伪的悔意。终汇成辱骂,悉数冲吴祖清轰来。
&esp;&esp;“日向课长,我立马处理这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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