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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头一顿,“章珣?你回来了?”
&esp;&esp;“嗯,昨天上午到的。”
&esp;&esp;“那你搁哪儿呢?”
&esp;&esp;“殡仪馆,”章珣朝两边望去,远处驶来一辆车,灯光太晃眼,章珣将身子背了过去,“你方便来接我么,我叫不到车。”
&esp;&esp;“好,你待着别动,我马上来。”
&esp;&esp;“嗯。”
&esp;&esp;挂断电话,远处那辆车子逼近,又从章珣面前路过,章珣只是辨认了一下这车是私家车还是出租车,辨认出来后就不再看了,直到车子走远,他站的地方只剩一盏路灯,章珣才蹲了下来,将骨灰盒放在地上,似有若无的拂去了盒盖顶上的灰尘。
&esp;&esp;“程总,咱们不载他下去吗?”
&esp;&esp;程澍视线从窗外挪回来,漫不经心道,“所有落单的路人你都要载一程么?”
&esp;&esp;司机立即闪避了后视镜里程澍没有焦点的目光,“抱歉,程总。”
&esp;&esp;“临海这两年发展的快,我刚回来那阵儿也弄不清楚。”梁近舟接到人,从郊区往市里开,章珣就坐在他副驾驶上,窗户开着,发了一路的呆。
&esp;&esp;“章珣,齐姨她……没留什么东西么?”
&esp;&esp;章珣这才收了胳膊,许是有些冷,将窗户升了上来,才说,“烧了,跟人一起。”
&esp;&esp;是他托了工作人员把那箱衣物跟人一并烧了的,他在车上看过,除了手机,她身上没带什么要紧的东西,想来,本就是要寻死的,能带什么。
&esp;&esp;梁近舟有一阵语塞,他看不出章珣到底什么情绪,安慰也并不好安慰。
&esp;&esp;“近舟哥,章珒月底才放假,这段时间,我得找个住处。”
&esp;&esp;“住处不算事儿,我那还有空置的房子,我现在送你去酒店拿行李,今晚就能住进去,”在章珣开口前,他又道,“你不要多想,等你缓过来了,慢慢给房租我就好,租谁的不是租啊你说是吧?”
&esp;&esp;章珣抿了抿嘴唇,“可我妈的骨灰,”
&esp;&esp;“你想放哪儿就放哪儿,我没那么老古板,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习惯国内的生活,诶对了,学校你打算怎么弄?”
&esp;&esp;“联系了海大,过几天去学校办手续。”
&esp;&esp;“行,那我就不管了,其他有什么需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esp;&esp;梁近舟比他大不了几岁,但身上总有一种章珣学不来的散漫劲儿,章珣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esp;&esp;房子离海大不远,是个两居室,进门左手边是吧台围着的开放式厨房,再往里走就是客厅,梁近舟把人送进门没多久就走了,章珣独自在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客厅里站了会,才将齐欢的骨灰摆在了身后的储物柜台上。
&esp;&esp;月底,章珣去天杰私立中学接回了章珒,章珒也没掉眼泪,跪在骨灰盒前磕了三个头,起来后问,“哥,下学期学费你有么?”
&esp;&esp;“嗯。”
&esp;&esp;“生活费呢?”
&esp;&esp;章珣在煎培根,香味钻进章珒鼻子里,他绕进去,站在了章珣身后。
&esp;&esp;“你在学校能花多少钱,没钱了跟我说就是。”
&esp;&esp;“行,”章珒应着,往外走,“搞快点吧,我饿了。”
&esp;&esp;章珣对自己和章珒的学费其实都没有什么概念,当他得知天杰一年收的学费跟他在国外一年并没有多大区别时,他才真的感到了慌张,从自助银行查完余额出来,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拿手机查找兼职,都是服务生和发广告的活儿,工资日结,一天也才一两百。
&esp;&esp;“诶,小兄弟,找工作吗?”
&esp;&esp;章珣顺着声音偏头,那人穿了件polo衫,腋下夹着一个皮包,见他有回应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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