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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刘襄等的不耐烦了，催着宋青婵上马车一同离去。马车在火红光晕下拉出长长的黑影，车辙压着青石板路，缓缓向前。

&esp;&esp;嘎吱嘎吱，好似已经散了的柳花湖上，又多了几分生气。

&esp;&esp;马车上，宋青婵与刘襄撩开车帘往后看去，迎头吹来的风里，带着残羹冷酒的味道，隐隐约约才能嗅见荷花的清香。

&esp;&esp;朝后看去，李如云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清隽男子，一身青衫，模样俊秀。

&esp;&esp;瞧着郎才女配。

&esp;&esp;那就是肖文轩了。

&esp;&esp;看到这一幕，刘襄气得回过头来，重重撂下珠帘。

&esp;&esp;宋青婵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颊，软乎乎的，她笑道：“莫要气了，不是说已经不再去想肖公子了吗？怎么又生起闷气来了？”

&esp;&esp;“不在意是不在意，可李如云实在是气人，我想要不在意也难啊！”刘襄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我日后，也要寻到一个极好的男子！”

&esp;&esp;宋青婵满眼笑意，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好。”

&esp;&esp;马车驶远了，不再闻到残羹冷炙的味道，有的，是繁华岐安府上的人间烟火味。

&esp;&esp;街上人来人往，都忙着归家。

&esp;&esp;安安

&esp;&esp;端午时节，异常湿闷，好像是弥漫着一股水汽，闷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esp;&esp;初五一过，岐安府迎来一场声势浩大的滂沱大雨，雨花砸在地面上，溅起泥泞，将暑气冲刷得干干净净。

&esp;&esp;依照惯例，每逢双日，宋青婵就要去刘家给刘襄教习。

&esp;&esp;因是下了雨，所以她来的稍迟。一到刘家，刘襄就眼巴巴的拉着宋青婵去了另外一边，避开刘德福的耳目，眼眶似乎是有些发肿，想来是昨夜将眼睛给哭肿了。

&esp;&esp;宋青婵了解刘襄，她生性天真乐观，就算是碰上了李如云和肖文轩的事情，也不会哭肿眼睛，莫不是家中是出了什么事情？

&esp;&esp;她心中担忧，忙擦了下刘襄眼角的泪痕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esp;&esp;雨珠砸在瓦片上，噼里啪啦作响。随着滂沱的大雨和几声惊雷，刘襄悲从中来，又有些忍不住哭了起来，“青婵姐姐，我难受。”

&esp;&esp;刘襄呜咽着，神态悲戚。

&esp;&esp;雨水从檐下落尽廊里，裙边濡湿。

&esp;&esp;宋青婵带着她回了阁楼里去，她亲手煮上绿茶，茶香渐渐弥漫在整个屋中，等到水煮茶开，她帮刘襄倒上一杯热茶。

&esp;&esp;刘襄指尖轻轻碰了下茶盏，烫的指尖通红。

&esp;&esp;这一刻，她才像是完全回过神来，抽噎着与宋青婵说：“我们刘家还未发家时，我曾有一个玩伴，唤做靳安安，她家中兄弟姐妹颇多，所以在家中也不受重视，到了及笄后，靳家父母就将她嫁了出去。”刘襄眼泪珠子又巴巴掉了下来，她使劲用帕子擦着脸颊，擦得鼻尖都通红一片。

&esp;&esp;她继续说了下去：“安安嫁的是一个姓赵的屠夫，家中还算是富庶，当初许给靳家的聘礼也多，所以靳家才肯把安安嫁了过去。”

&esp;&esp;像是许多婚事开始时一般，靳安安在赵家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esp;&esp;不久之后，靳安安有孕，她身子骨一向不好，有孕之后更是虚弱的厉害，家中的活计一样都不能做，赵屠夫就时常说起她没用来，是个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蠢婆娘。

&esp;&esp;那时候刘襄去找了靳安安，正巧是听到赵屠夫说了些辱骂贬低靳安安的话，她一时气恼，就与赵屠夫争辩起来，赵屠夫却玩笑般说起：“我们夫妻两个人开个玩笑，瞧三姑娘的反应，还以为我是在欺负安安呢。”

&esp;&esp;刘襄一时无言，大抵也是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了，渐渐的，她也就不再去找靳安安。

&esp;&esp;听到这里的宋青婵柳眉皱紧，“安安便任由丈夫欺辱？”

&esp;&esp;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听的人心烦，刘襄重重叹了口气，已经是将“烦心”两个字写在脑门上，“我也不知安安是如何想的。但她时常同我说，他们男子养家辛苦，在外劳累，在家中脾气大点也是正常，她这样没什么用的女子，受点气也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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