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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东岸学校都这样。西泽也笑笑，有时候笑起来确实显得好相处得多。

&esp;&esp;陈教授有点话痨，稍稍聊起东岸的学校就有点停不下来。他说大部分赴美留学多是八年庚款清华生，但他是上海圣约翰毕业。美国东岸的名校在中国名气非常响亮，西岸斯坦福和伯克利远不如哈佛与哥伦比亚；他也不能免俗，一到美国，立刻奔赴麻省，先在克拉克大学攻读了个社会学位，后来才转入哈佛地质学院学起气象学。

&esp;&esp;又问起西泽：你一定知道fraies

&esp;&esp;西泽说大概知道，美国人很喜欢搞社交娱乐。

&esp;&esp;陈教授说，中国留学生也自己组织了一些兄弟会，比如……

&esp;&esp;西泽说他知道dsword，还有一个davidandjonathans，建立者似乎是个著名中国外交官。

&esp;&esp;陈教授很激动，yes，that’swellgtonkoo又赞美他，youknowalotabouta

&esp;&esp;西泽说他以前入过一个兄弟会叫phibetakappa，后来跟学会成员闹矛盾于是退了会。他在那里结实了一名华人，他很有趣，也很优秀。

&esp;&esp;陈教授问他那是谁？

&esp;&esp;西泽说他姓tse，父亲很有钱。

&esp;&esp;陈教授有点不高兴，说噢，那家人不能算得中国人。

&esp;&esp;西泽便没再提。

&esp;&esp;陈教授过了会儿又问，他人怎么样？

&esp;&esp;西泽笑一笑，说了一些很官方的印象，heishu

&esp;&esp;陈教授说，吃面包长大的，确实比吃大米长得结实。

&esp;&esp;西泽不置可否，只说，aybeit’strue

&esp;&esp;总的来说他们聊得不赖。大约起太早了，陈曼丽上车不久就打起了盹。淮真没有打扰前座的对话，在后排翻阅起那本旅行手册，用写字的钢笔将手册上写的所有限速五十迈的市镇都圈了出来，然后将那一页折起来。

&esp;&esp;到盐湖城市区，陈教授才回头来，问淮真有没有什么发现。

&esp;&esp;在几张笔记本纸裁出的便签上做完所有驾驶备注的淮真抬起头来，对陈教授说：“我在地图上，看到犹他州的地名都好特别。hiawatha，kanarraville，好像从什么北欧神话里取出来的。”

&esp;&esp;陈教授笑着说，“摩门教的教旨确实有一些希腊哲学的部分，犹他州是摩门教总部所在地。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esp;&esp;就淮真而言，她此时全然无意留心盐湖城风景。被教授问及，往窗外草草一瞥，瞥见远处淡蓝色天空下的红色岩石，还有在城市中央的洁白教堂，随处可见的蓝杉树，总结性的说，“很干净，很……像昆明。”

&esp;&esp;陈教授以为她出生就在美国，有点难以置信的笑起来：“你还去过昆明？”

&esp;&esp;犹他大学距离市区有一点点距离，所以陈教授在城市东边租了一套三室独立屋，与在学校办公室任教的妹妹，母亲以及两个晚辈住这里，有个小院子，自带车库。院子小小的，和邻居贴的很近，车开进院子，还能从修葺整齐的灌木上方看见邻居在院子里浇花，从灌木上方冒了个头，向陈教授打招呼。

&esp;&esp;刘玲珍一早就等在门口了，赤脚趿拉着拖鞋，淡绿色碎花睡衣外头罩了件灰大衣，在冬天早晨冻得吭哧吭哧，一边指挥爸爸停车，嘴里直往外吐白雾。

&esp;&esp;等西泽从副驾驶室下来，她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惊叫道：“怎么回事？多少辰光了，联邦警察还找上门来访？”

&esp;&esp;陈曼丽赶紧拉了她一下，说，他听得懂。

&esp;&esp;刘玲珍叉着腰将陈曼丽挡在身后，理直气壮的说，“勿要紧个，我不信伊侪会讲上海言话。”

&esp;&esp;陈教授一早在努南太太家就已打电话，请人将那辆拖去市郊加油站的普利茅斯开到市区加油站，他即刻开旧车过去在加油站修理厂更换车牌，西泽也会跟他一起过去。

&esp;&esp;陈教授进车库去开旧车，叫西泽也过去，说有点话要同他说。刘玲珍想让淮真一起进屋来，淮真盯着西泽的方向，说还有点话要同他说，一会儿再进来。

&esp;&esp;刘玲珍毫不客气的说，“着急什么，又不会弄丢了。那警察看起来这么凶，我巴不得你把他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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