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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2页）

&esp;&esp;李欢欢拿着杯子跑去茶水间洗涮，完了给自己泡了杯热气腾腾的立顿红茶，回到座位上，扫一眼手机——界面干净。

&esp;&esp;老k没再给她回短信，这局大概算她赢了。

&esp;&esp;好像又并不开心。

&esp;&esp;游戏是打不进去了，李欢欢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抽屉里，强迫自己专心致志研究桌上那几份合同，都是年后就要跟客户定下来的。

&esp;&esp;电话铃响了起来。

&esp;&esp;“喂。”

&esp;&esp;“下楼吧。”

&esp;&esp;李欢欢拿脚勾住桌子腿，防止自己飞起来。

&esp;&esp;“我们公司作息朝九晚六喔。”

&esp;&esp;“你与其在公司浪费时间，不如陪客户去吃饭。”

&esp;&esp;“你已经不是客户了。”

&esp;&esp;“我的合同还没到期。”

&esp;&esp;“跟客户吃饭，我得带着经理。”

&esp;&esp;“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她说没空。”

&esp;&esp;“她叁天都没接过电话了。”

&esp;&esp;“好吧，算是我单独请你吃饭。”

&esp;&esp;“我从不赴没诚意的约。”

&esp;&esp;“我就在你公司楼下。”

&esp;&esp;“愚人节还早了点儿。”

&esp;&esp;“我现在站在一座天桥下，旁边有一个报刊亭，店主男的，戴着灰色绒帽，报刊亭右边是卖玉米和热狗的小摊，玉米还剩叁个，看上去已经煮开花了。有一个残疾人在报刊亭的左边乞讨，粉笔字写得很工整，但简体字我不太识，还要我继续描述么？街对面是一家商场，橱窗里还挂着元旦节的海报……”

&esp;&esp;“你不会真的在楼下吧？”

&esp;&esp;“也可能是做梦，小朋友，你不想下楼检验看看？”

&esp;&esp;“天啦！我们这儿的交通已经够混乱了。”

&esp;&esp;李欢欢跳起来，吓了经理一跳，嚼着葡萄干，问:“干什么一天到晚这么惊惊乍乍的。”

&esp;&esp;“呃……那个……经理，我得早走一会儿……我……我舅舅来北京了，我带他逛会儿。”

&esp;&esp;“舅舅？你舅舅不是住西直门？”

&esp;&esp;“远房舅舅！不常见面，我妈她二姨的小儿子，小时候养不活给人了，后来……”

&esp;&esp;经理摆了摆手，示意李欢欢离开。

&esp;&esp;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侧目，李欢欢抱着背包和外套，蹑手蹑脚进到电梯里才穿上，到了一楼，碰到大厦保安，问：“外头没出什么事吧？”

&esp;&esp;“拥堵，两点就开始了。”

&esp;&esp;李欢欢心底咯噔一下，拽着背包便往外跑。

&esp;&esp;满以为会看到人山人海的画面，没想到大厦外头根本没几个行人，还都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李欢欢转了一圈，凑近一个站在路边抱着本《舰船知识》杂志看的人猛瞧，才认出是老k，咋说呢，要不是她认得他那身羽绒服，打死她也不会认为那是老k。

&esp;&esp;老k黑衣黑裤，戴着机器猫口罩，头上套着羽绒服帽子，看着也就是一个瘦高有型的普通路人，李欢欢她们集团大楼旁边是美术馆，这条街成天出没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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