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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么快。”胡人那边都快要有所动作了,皇上却在这个时候将王爷召回去。这明晃晃的忌讳,还真是皇上那小心眼儿的能干出的事。
&esp;&esp;“王爷,咱们何时启程?”
&esp;&esp;“十日之后吧。”
&esp;&esp;这是告予了王安,便是告诉他要下去好生准备回程的事了。
&esp;&esp;至于阿黎这边,每日里依旧有秋娘陪着。秋娘这些日子都面带喜色,像是捡到了大便宜一般,待阿黎也是越发用心。
&esp;&esp;阿黎本来还担心秋娘每日过来会影响铺子里的生意,没想到秋娘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个,来得甚是勤快。
&esp;&esp;两人一个有意引导,一个满心羡慕,每每聊的再投机不过了。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熟了。是以阿黎外听到他们即将回程的时候,在原地呆了半晌。
&esp;&esp;赵煊捏了捏阿黎的手,让她回神:“怎么,不想回去?”
&esp;&esp;“不是!”她怎么会不想回去。红豆她们都在那里,早就念着要回去了。“只是这消息太过突然,一下子没转过弯儿。”
&esp;&esp;阿黎沉吟片刻,问道:“那咱们几时动身?”
&esp;&esp;“后日早上便走。”
&esp;&esp;如今已经入夜了,后日早上,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一日。阿黎不禁怀疑,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晓这件事的人。
&esp;&esp;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煊觉得没必要拿这件事烦她,所以一直到现在才说。
&esp;&esp;“秋娘那儿,我能再去看看吗?”
&esp;&esp;赵煊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便没有拒绝她,道:“明儿一早你让几个侍卫送你去吧,快去快回。”
&esp;&esp;“嗯。”
&esp;&esp;赵煊摸了摸阿黎的小脑袋,看她听话的样子觉得怎么疼都不为过。以前怎么就想不通,老是欺负她呢。若是他对她好点,是不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esp;&esp;……
&esp;&esp;阿黎想着和秋娘道别,
&esp;&esp;“不甘心么?”秋娘一眼就看出了阿黎的意思。因为没有尝试过,因为她把一切都描述得很美好,所以阿黎这些天便有些魔怔了。“到底是不甘心呢,还是觉得委屈呢?”
&esp;&esp;阿黎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或者,两者兼有吧。阿黎觉得自己挺奇怪的,明明是个任人差遣,再卑微不过的奴婢,如今摇身一变,什么都有了,却依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靠着自尊撑到现在,阿黎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了。
&esp;&esp;“只是觉得你这样比较恣意罢了。”阿黎道。
&esp;&esp;“恣意?”秋娘笑了笑,也不予评价,只道:“这就羡慕了吗?”
&esp;&esp;“有点儿。”
&esp;&esp;两人面对面,旁边有没第三个人打岔,说话时候也松快了许多,不必藏着掖着。再者,阿黎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到秋娘了,往日里不曾说的话,今儿也想一并说出来。
&esp;&esp;秋娘捏了一块芙蓉糕尝了尝,又悠闲地饮了一杯热茶,方才道:“知道你羡慕我,感觉像是听了个笑话。要说羡慕,合该是我羡慕你,打从头一次见面就羡慕你了。”
&esp;&esp;“你不必像我这样,在外头摸爬滚打,赔尽了笑脸只为做成一笔生意。每日里什么活儿也不用做,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什么都短不了你的,多好啊。”她在外头打拼了这么多年,不也是想过这样的安稳日子么?
&esp;&esp;阿黎抿了抿嘴角,道:“真要是换了个个儿,只怕你也不会这样想了。”
&esp;&esp;秋娘这些话,对她还是有点儿触动的。她羡慕着别人,却不知别人也在羡慕她。是不是有一天,等她站到了秋娘的位置,等他没有了赵煊没有了王府的庇护,也会羡慕起眼下这段日子呢?
&esp;&esp;不得而知。
&esp;&esp;“兴许吧。人都是这样,没什么就念什么。”秋娘说完,接着道:“也怪我,只跟你说了你想听的,那些你不愿意听的,都掩去了。若是叫王爷知道你有了这样的心思,只怕我以后都不会好过了。”
&esp;&esp;“不会的,他不知道的。”阿黎赶紧保证。
&esp;&esp;秋娘忽然一阵手痒,没忍住,薅了一下阿黎的脑袋:“你太小看王爷身边的人了,只有他不想知道的,还没有他能知道的。你今儿过来,是为了与我告别的吧。”
&esp;&esp;阿黎微愣:“你,竟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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