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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第2页）

&esp;&esp;情感的牵制是最不可靠的。

&esp;&esp;他在动摇和挣扎。

&esp;&esp;霍显漠然收回目光，背在身后的手不动声色地捏紧。

&esp;&esp;又过了七八日，营地一片风平浪静。

&esp;&esp;萧骋不是穆勒，他没有因为霍显一句新帝将死就冒然起兵攻打宁王府，他在考察，在等自己的侦查兵传回信息，再根据情况精打细算，比起赵庸，霍显其实反而更难揣摩出萧骋的想法，他没有把握。

&esp;&esp;这些日子，兵士们照常操练，每日都会有新增的兵士进入演练场，其增势惊人，很快一支万人的军队就初见雏形了，这些人显然不是自愿充兵，几乎每天霍显都能听到隔壁刑房哭天喊地的声音。

&esp;&esp;进到营地十个活人，便要抬出去两具死尸。

&esp;&esp;其余人见到不成人样的尸体，便全都乖乖听话了。

&esp;&esp;这才是强征私兵，正是当年那些人扣在沈氏一族头上的帽子！

&esp;&esp;他们受最严苛的训练，轻易不与人说一句话，哪怕是刚进来的新人，霍显找机会与他搭上两句话，对方都会吓得大惊失色，撒腿就跑，甚至是他们自己人相互之间也从不沟通，只听军官命令，令行禁止，纪律严明。

&esp;&esp;几乎无懈可击。

&esp;&esp;不仅如此，山的另一头住着几百个妇女孩童，她们是这些前朝余孽里的女眷，她们就像普通百姓一样从事耕种，会从专门的山路运送基本粮食，喂饱这里的军士。

&esp;&esp;可就连这些女人，嘴都异常严实，他们对外头来的人十分防备，哪怕是年轻的姑娘。

&esp;&esp;霍显这张脸头次没有用武之地，他从这些人嘴里问不出关于此地一星半点的信息，加上活动范围只这几座营帐附近，他没机会摸清这里的路线。

&esp;&esp;不行……

&esp;&esp;此时，兵士送过午膳，霍显没将帐子束紧，他就那样大敞开，任远处哨塔上的人打量。

&esp;&esp;他瞥了眼菜色，拿起木箸敲了两下碗，“噹噹”两声，道：“怎么又是这些？”

&esp;&esp;兵士没好气地说：“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

&esp;&esp;霍显道：“我可是你们主子的贵客，啧，蛮夷果然没有待客之道。”

&esp;&esp;兵士闻言，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拍桌道：“你说什么？对待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叛徒，还能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就不错了，你要是我们的兵士，早就死一万次了！”

&esp;&esp;霍显扔了木箸，“你再说一遍？”

&esp;&esp;-

&esp;&esp;蜀地没有京都的鹅毛大雪，但却异常湿冷，刀子似的冷风刮在脸上，像是要褪掉一层皮。

&esp;&esp;南月审问了钟敏儿的夫婿，那男子在诏狱被关成了皮包骨，问什么答什么，可惜镖局一应庶务的实际掌事人是钟敏儿，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太多内幕都不知情，只说每年会有固定几单生意，是往蜀地东乡县走的，镖车会交给当地一家铁匠铺。

&esp;&esp;然而线索却断在这里。

&esp;&esp;南月冒雨回到客栈，推开门被迎面而来的暖气包裹，他顾不得战栗，就听沈青鲤噌地一下起身，问：“怎么样？”

&esp;&esp;南月皱眉摇头，说话时嘴里喷出白雾，“东乡县是个小县城，以经商为主，虽小但富，因此走商较多，商铺更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那间铁匠铺早就在几个月前就关了，谁都不知道原来的掌柜和伙计去了哪儿。”

&esp;&esp;沈青鲤闻言大为失望，他整个人瘫了下去，“这么多天了，若只有霍显一个人兴许还安全些，那萧元景——他随时可以反悔，不替我们做事。”

&esp;&esp;姬玉落却异常安静，她盯着那块肮脏的布帛看，眉间蹙起，渐渐隆成了个小山。

&esp;&esp;这布帛显然是从衣物上撕扯下来的，除了霍显自己用来画线的血迹，还有些斑驳的泥泞，她原本以为是霍显身处的环境较为艰险，可这，是里衣的布料……

&esp;&esp;“山里。”姬玉落猛地抬头，“东乡县四面环山，萧骋想在这种地方挖个老巢，只能在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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