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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第2页）

&esp;&esp;殿内两国君臣言笑晏晏，互相敬酒聊天，气氛轻松而愉快，仿佛方才的一场闹剧从未发生，甚至连独孤默都与北狄小可汗互相敬酒，而姜侯也仿佛忘了自己提起的入赘一事，与阿古拉相谈甚欢。

&esp;&esp;唯独田镜明与史衍犹如两只拖着尾巴无处可去的流浪狗，不但同党不肯上前来寒喧，生怕触了二人的霉头，便是北狄使臣也特特绕过二人，还隐隐显出一点敌意。

&esp;&esp;经过四年和平时期恶补中原文化，北狄使臣们一致认为田镜明与史衍心存恶意阴险歹毒，竟然赞同将姜侯嫁去王庭，这分明是“嫁祸于人”，莫不是想让姜侯带着幽州军跑去王庭将他们一锅端了？！

&esp;&esp;田史二人皆是宦海里遨游的能臣，心理素质极为强悍，暂时的挫败不过是失落片刻，很快便打起精神衡量利弊，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esp;&esp;两家的女儿已经被皇帝下旨和亲，就算是为着在家人面前好交待，也为着女儿婚后生活着想，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与北狄使臣套近乎，可惜都碰了一鼻子灰，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帮你家可汗难道还帮错了？

&esp;&esp;阿古拉许是心情低落，往日海量也没禁住大渊武将轮番来灌酒，宫宴结束的时候是被侍卫架上马车送回去的，而大渊这边邓老大人被北狄使臣灌的酩酊大醉，脱下官帽露着他光亮的脑门指着四皇子一党一顿臭骂，田镜明与史衍首当其冲，连唐志虎都没拦住他老人家。

&esp;&esp;兵部尚书唐志虎拦腰抱住这把老骨头，生怕力气用大了折断了邓大人的骨头，但这老头平日笑眯眯似乎脾气还不错，醉了骂起人来唾沫星子喷了田镜明与史衍一脸，他怀疑四皇子如果不是被幽闭府中，恐怕都逃不脱邓老大人的臭骂。

&esp;&esp;皇帝大约是也厌了田史二人，又或者是路霆一案的余波，待得当晚宫宴结束，北狄君臣离开，二人便被皇帝下旨扣押起来秘而不宣，只待北狄人离开之后再行处处置。

&esp;&esp;从头至尾，独孤默都很清醒，清醒的看着姜不语与众臣觥筹交错，谈笑风声，他忽然想起金守忠与姜氏夫人名存实亡的婚姻。

&esp;&esp;姜氏夫人当年在金守忠与苏溱溱的浓情蜜意之下心灰意冷，闭门教子，是不是深深的影响了姜不语的婚姻观，才让她对婚姻如此抗拒？

&esp;&esp;他忽然之间心疼不已，想要知道她的笑脸之下到底都藏了些什么。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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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夜，喝的半醉的姜侯再一次尝到了枕冷衾寒的滋味。

&esp;&esp;独孤默回阁老府就算了，他还把儿子拐跑了，连着两晚见不到小肉团子，她心气儿都不顺了，在床上翻腾了一盏茶的功夫，气冲冲坐起来，写了张字条塞进竹筒里，绑在小灰爪子上，抱着它出得房门，在它耳朵边念叨：“麟哥儿……”然后送开了手。

&esp;&esp;小灰振翅而去，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esp;&esp;阁老府里，独孤默跟着亲爹进了书房，忽道：“我从幽州回来的时候，父亲说改革的时机并不成熟，如今呢？”

&esp;&esp;孤独玉衡入主内阁之后，发现皇帝渐有日暮西山之景，对改革的兴趣并不大，怀疑皇皇帝提拔他大约因着他与赵躬相斗多年，而赵党既倒，由他来清理官场最好。

&esp;&esp;这几年在独孤玉衡委婉的坚持之下，大渊也只是小有改变，于大方向上却并无变化，依旧是吏治腐败贪渎之风盛行，税收逐年递减，朝中皇子结党营私，无人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不是不心痛的。

&esp;&esp;不过此次路霆一案抄回来的财物正好给皇帝提了个醒，税收连年递减的原因是税收都被地方官私自截留贪污，这才导致国库空虚，于是形成恶性循环，百姓愈苦而国库愈空，唯独官员吃的满脑肥肠。

&esp;&esp;皇帝震怒之下，还打起精神与独孤玉衡深谈数次，倒也确有放手一搏之意。

&esp;&esp;独孤玉衡脱了外面大氅，自有随从上前接过去收拾，丫环端了茶水送进来，他坐下来靠着烧得旺旺的火盆，眼皮子轻轻一抬：“依你之见呢？”

&esp;&esp;独孤默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此刻道：“趁着姜侯抄家的余波未平，陛下还在震怒之中，正好可以向陛下提出改革。”

&esp;&esp;独孤玉衡抬头，兴味的盯着儿子一张故作镇定的脸：“你急什么？”

&esp;&esp;他在牢里过了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心性磨炼的非同一般，而他的长子自小便老成持重，不似少年，结果遇上姜侯终于露出少年人情窦初开该有的样子，倒脱去了那层老成的壳子。

&esp;&esp;“我没急啊。”独孤默总觉得在父亲的注视之下有无所遁形之感，他面上一红，还要嘴硬：“父亲怎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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